区老夫人颔首。
温印起身,唤了周妈入内收拾,温印出了禅房,在后院中随意踱步。
她回定州就来了明珠寺,没有回老宅去,听说烧了一半,鲁伯在找人出图重建。
她没敢去,她同李裕在老宅分开,但李裕没了……
她不敢回那里,那里,有李裕同她一处的记忆,也有李裕等了她很久,最后拿了酒壶出来,同她说,“阿茵,今日我生辰,我满十七了……”
温印指尖掐进掌心。
不能想,就尽量不去想……
新宅里原本就老夫人和温印的房间,这一趟都知晓东家回来了,老夫人才跟着从明珠寺回来的。府中都知晓表小姐没了,老夫人心中难过,这一趟若不是东家回来,老夫人还不知会在明珠寺呆多久。
早前废太子和表小姐的死,让娄府拢上了一层阴云。
眼下娄长空回来,便是娄家主事的人回来了。
定州城中也都听到消息。
温印同区老夫人一道在新宅用了饭,老夫人回屋中休息,温印途径客苑时,微微驻足,在苑外怔了许久,还是推门入内。
那时她衣裳湿了,来这里换过衣裳。
李裕在这里看过书,还问起过她许多娄长空的事,夹着酸溜溜的醋意在其中……
他总吃娄长空的醋。
分明精明,但唯独在娄长空这件事上先入为主。
她也想起离开苑中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他一手牵着她,一手撑伞,那时候的李裕已经高出她半个头……
同她说的她会喜欢他,个头差不了多少了。
周遭无人,温印眸间氤氲。
她不知道李裕被逼到什么样的绝路,才会面朝茗山,纵身一跃。
这么要强,隐忍,蛰伏的小奶狗,怎么才会被逼上绝路……
温印指尖微滞,转身离开了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