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李坦笑道,“不信是吗?人都死了,我有什么好骗你的。你一直心有愧疚的这个儿子,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替我扫平障碍,等到我做了东宫,他再想方设法杀了李裕,因为李裕一死,他就可以打着清君侧,逃逆贼的的旗帜,让自己名正言顺坐上储君之位……父皇,谁不在为自己谋算?老四不死,李裕不死,我不谋逆,他怎么有机会?到如今,你还以为老四是我逼得溺水的吗?”
宁帝整个人似是还在震惊和颓丧中没有缓和过来……
李坦眸间笑意更浓,“父皇,都过去了,你如今只有我这一个儿子,长风的江山不给我,难不成要拱手送人?”
“你……”宁帝脖颈间青筋暴起。
“哦,是啊,我怎么还忘了一件事?”李坦缓缓敛了笑意,这次,已经近乎临到宁帝跟前,“父皇原本还应当有个儿子的,但是双生子,不吉利,被我外祖父溺死了。现在想想,从一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我才是最后的天选之子。你喜欢或不喜欢我又怎么样?长风的皇位不还是我的吗?我要是父皇你,就好好死了之前的心,安安分分退位,做你的太上皇……”
“李坦!”因为离得近,所以宁帝抓紧他衣襟。
李坦伸手握住他的手,宁帝原本就在病中,如何同盛年的李坦相比,李坦握住他的手,宁帝吃痛,但没吱声,额头冷汗直流。
“父皇有何教诲?”李坦已然有恃无恐。
宁帝咬紧牙关,低声怒意道,“朕当初就应当杀了你!”
一直漠不关心的李坦,此时也愣住。
再如何,都未想过从宁帝口中说出的事这句话。
李坦怔了许久,最后,才颓然而笑,“那你没机会了。”
李坦握住他的手忽然松开,宁帝跌回龙塌上,剧烈咳嗽着。
“来人!”李坦唤了声。
熟悉的脚步声入内,李坦没转头也知晓是贵平。原本他也是让人去唤贵平的,眼下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