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么多年来,应如是七人往往只会有一人离开沂蒙雪山。
听完这番话,叶不孤不由皱了皱眉:“天衍宗为何需要如此戒备小心?”
他被镇压在大荒枯冢多年,解封后就去了北域,神智难得清醒,并不了解如今中域形势。
应如是指尖动了动,不知为何,她又想喝酒了。
自太上霄云离开后,她的父君闭关寻求突破,将帝位传给族中子侄,也就是太上皇族上一位帝王,太上非玦。
因太上非玦对天衍宗虎视眈眈,天衍宗和太上皇族原本缓和的关系再次恶化,明若谷等人不得不小心防备。
若是令他们知道天衍宗诸位长老已经陨落,一定会立时发难。
又经百余年后,太上非玦传位自己的独子,虽然帝位易主,但对天衍宗的觊觎却没有变。
因着太上皇族当今这位帝王原是好色浪荡的性情,应如是第一次听闻太上葳蕤的名字时,还怀疑过她是他的女儿。
她终于忍不住从纳戒中取出酒坛,指尖摩挲着酒坛,应如是有些失神:“我以为霄云师姐已然飞升,没想到……”
看着她眉间哀色,叶不孤心中也传来一阵钝痛,他不善言辞,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最后,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记得你从前并不好酒。”
如今的她,看上去与叶不孤记忆中清冷内敛的女子相去甚大,举止之间尽显不羁。
“这么多年过去,人总是要变的。”应如是漫不经心地回答。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小孤山山门前,早课已经结束,无数弟子自楼阁之中先后涌出,四下顿时热闹起来,一片昂扬向上。
“小孤山如今看起来,很好。”应如是轻声感慨一句,目光中带着几分怀念之色。
叶不孤与她并肩而立,看着这般景象,眼神温和:“多亏了葳蕤,若是没有她,小孤山也不会有今日。”
听他提起太上葳蕤,应如是喃喃道:“当日霄云师姐和萧师兄为了追寻各自的道途,选择分离,我们都不知,他们竟还有个女儿。”
若是知道,无论如何艰难,天衍宗都会将她找回。
停在明光殿外,应如是裹足不前。
“怎么了?”叶不孤回头看向她。
“无妨。”应如是笑了笑,抬步踏入明光殿内。
此时,外殿之中,长陵正咬牙切齿地对太上葳蕤道:“师姐,符修一脉这个月已经炸了十三次楼,比丹修还离谱,下个月一定要削减拨给他们的灵石,山门的灵石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这么愤怒,或许还有一个原因,喻梦丘最近一次炸符,殃及的池鱼中正好有他。
若非身上法衣质量过硬,长陵大概会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不过他虽然没有受太重的伤,身上法衣却坏得彻底,以致险些裸.奔。
“你这是公报私仇!”喻梦丘愤然道,“谁让你来得那么不巧,实验新符文炸符不是常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