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他走过去。
她刚走到床边,手臂被一把抓住,往下一拽,她膝盖一弯,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陆西陵斜靠着床头,在清洸的灯光下看着她,却不说话。
她呼吸不自觉放缓。
陆西陵伸手,将她垂下的长发,往耳后一捋,他手指擦过她的耳廓,似带过一阵低伏的电流,他看着她,眼底幽深,声音也似沉了三分,“一个人嫌宽敞,那睡两个人?”
气氛骤然一变,是她无法应对,属于成年男女之间的暧-昧过招,“……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嗯?”陆西陵的手掌轻按着她的侧脸,低声,慢条斯理,“我都安排好了,你跑过来敲门。低估我,还是高估我?”
低估是什么意思?高估又是什么意思?
夏郁青无法反应。
陆西陵不再说话。
抬手,依次按下了顶灯与台灯,在黑暗笼罩,而半开的门切入客厅灯光的同时,他伸手紧握住她的手臂,再将她一拽。
她没有倒下,而是直接倒进了他的怀里,伸手去撑,撑住的是他穿着睡袍的胸膛。
昏朦之中,她的下巴被温热的手指轻轻掐住,混着刚刚洗沐过的,木本香气的水汽,一个吻再度落在她的唇上。
她没有想要挣扎,但按在他胸口的手指还是被紧紧攥住。
这样的禁锢叫她察觉出几分危险意味,因为陆西陵从未对她展露过这样的强势。
像是一把往火堆上加了太多的枯叶,一时间掩盖了火势,以为已经熄了,却倏然腾起更剧烈的火舌。
这是彻彻底底的,陆西陵的主场。
她只觉思绪灼沸,无法思考,被动而笨拙地应承着。
下一秒,她却听到了一声叹气。
她急忙睁眼,还没借着昏暗光线去辨别他的眉目,他已出声,那声音简直有两分无奈,“……夏郁青,张嘴。”
她睫毛乱眨,想也不想就照做。
然后,是什么闯入,她彻底无法思考了,只尝到了薄荷的清凉。
她后知后觉地,知道了草莓漱口水的真正用意。
氧气耗尽。
即便不看,她也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是满面通红,不单单是因为缺氧。
她伸手推了他一把,以为自己已经很是用力,却发现手掌绵软得毫无力度,好像她所有的力气,都从戳破的气球里漏得一干二净。
但陆西陵一瞬就退开了,她获得新鲜氧气,竟咳嗽了一声。
“……笨。”陆西陵声音黯哑地笑说了一句,伸手,搂住她的后背,让她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心肺都隐隐发疼,她头深深埋在他肩窝处,“……我又不懂,你经验比我多,你要耐心一点教我。”
“我经验比你多?”陆西陵的呼吸贴着她耳朵,气流拂得她蜷缩脖颈,“这我怎么不知道?”
夏郁青反应了一秒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已知,她是零经验,那么……
“可是,你刚刚……”
陆西陵知道她想说什么,低声一笑,“所以我说你笨。”
黑暗里,陆西陵感觉到她抬起了头,因为她的嘴唇轻擦过了他的下颔。
那呼吸攀上来,她声音几不可闻地,“……那再来一次,我要追上你自学的进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