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李清婳跟着徐铭洲进了茶室。而进了茶室的徐铭洲似乎一下子便成为了另一个人。他两手展开,让李清婳看着自己的官服道:“如何?婳婳,表哥今日是不是大大长了你的颜面?”
李清婳蹙着眉,想不通究竟是徐铭洲变了,还是他一直就这样。她往后退了一步,眉眼低垂,不打算吭声。
好在茶室的门开着。他总算还知道些分寸。
见到李清婳依然谨小慎微的样子,徐铭洲清了清喉咙,神智渐渐从膨胀中清醒过来,笑道:“婳婳表妹,当初的事,是表哥不对。可表哥也真的付出了代价。你瞧……”
他掀开袖子,手臂上是斑斑驳驳的伤痕。
李清婳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像是看疯子一样看了一眼徐铭洲。
徐铭洲赤着胳膊道:“你可知这几个月,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从你和姑母离开的那日起,爹爹就想尽法子让我参加科举,又命我务必在这一回考出成绩来给家中撑颜面。我娘则被爹爹送入书房,用以监督我。”
说着,他嗤笑一声。“这两个人真是疯了。你瞧我手上的伤痕,全然是我爹娘亲手划下的。每回我累了,倦了,便用小刀刻下一道。所以啊,表妹,你以为表哥的状元身份是如何来的,是我这些日子不眠不休换来的,是我拿命换来的!”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伴随着那挥舞的手臂,斑驳的伤痕像是一条条活起来的虫子一样,让李清婳看得恶心又难受。
好在,徐铭洲说话之间,袖子渐渐落了下来。
“表妹,你放心,过去的事我也不会怨恨你。毕竟,是我对不起在先。而且,哈哈,要是没有姑母如此逼迫,大概我也不会一举得个状元啊。”徐铭洲神色愈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