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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说瞧中了桃扇表妹或许还更可能些。大概还是李家在后头使了什么手段。

徐铭洲不再迟疑,扭头回了徐府,与父母商量此事。

而另一边的徐氏则心事重重地进了李诚业的书房。这书房一向不许外人进,但妻子女儿是例外。

瞧见徐氏进来,李诚业立刻撂了手里的笔。“怎么了?铭洲那孩子让你不痛快了?”

“他能给我什么不痛快。我是在想,贵妃娘娘说的事,咱们真要照办吗?”徐氏微微撅着嘴。

李诚业心疼媳妇,哄着她坐下道:“不是要你照办,只是要你不管。贵妃的意思,是婳婳自有她的命数,也有她自己的主意。”

“可我到底不放心啊。那是太子啊,要是以后真嫁过去,婳婳受委屈可怎么办啊?你我都帮不上忙,连话都说不上。”徐氏有些烦躁地甩甩袖子,浑然不像当家做主的女主人。

李诚业拉着椅子坐在她跟前,摇头道:“你这话说得不对。难道婳婳嫁给旁人,就不会受委屈了吗?要紧的是那孩子自己怎么想。而且,咱们管得越多,婳婳就越会像从前那样,胆小,什么都怕。现在咱们什么都不管,你没觉得婳婳越来越出息了吗?”

“那倒是。那天我让婳婳听府里的婆子回话,有几个奴才做错事,她倒是处理的有章有法。”徐氏的语气缓和下来。

“这就是了。婳婳是有福气的孩子。而且,太子为了她能去做夫子,可见是十分上心的。”李诚业又道。

“那倒是。”徐氏答应了一句,又不依不饶道:“可你再想想,要是以后太子爷更进一步,那六宫难道能空着吗?到时候,到时候婳婳那孩子要是能有先皇后的福气倒是还好。要是没有,只怕要被那深宫六院给活吃了的……”

徐氏的声音越说越难受,渐渐有了哭腔。李诚业一边拿了帕子,一边慨叹道:“太子不是那样的人。我虽然与他交集不多,然也知道,太子府至今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事。就连那些丫鬟,也都进不得多福轩的门。”

“谁能保证以后呢?要是找个小官嫁了,以你我的身份,还能压制得住。到时候别的不说,一辈子守着婳婳一个还是成的。可若是嫁给了太子,哼,有权位的男人,哪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徐氏瞪了一眼李诚业。

李诚业犟不过,便叹了一口气道:“过两日我去找太子谈谈吧。”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先去找贵妃娘娘说说。”徐氏担心太子会为难丈夫,摆摆手道。

李诚业道了句也好。这事便先这么放下了。

而国子学府里的李清婳此刻已经回了雪沁馆。幸亏林揽熙有事被急召回宫,要不然她只怕自己还在他的茶室里头被缠着。

瞧见李清婳的脸颊挂着桃粉色,柳知意有些诧异道:“婳婳,你是不是穿多了?瞧你热得脸都红了。”

“没。”李清婳摆摆手,心里依然有小鹿在四下奔走。不过她还记得方才祝宝荣来把柳知意叫走了,于是问道:“方才宝荣公子找你什么事?”

柳知意闻言撇撇嘴道:“上回跟你说得那些事,还记得吗?虽然他把两位通房都送走了,可我心里还是不舒坦。娘亲说大户人家都是如此,可我觉得不痛快。倒是难为他,一趟趟想法子来寻我,哄我高兴。”

这种事不好多说,李清婳也猜得祝宝荣的性格。

“算了,既然都定下来的事,我也不能怎么样。婳婳,等过了正月我就要嫁过去了。娘亲说我这些日子不能再出门了,免得惹出是非来。你呢?真要继续参加女子科举吗?”柳知意问。

李清婳点点头。“是啊。”可话说完,她自己也有些茫然。要是继续参加女子科举的话,林夫子该怎么办呢?她觉得自己有很多事还没想好。

好在次日,林揽熙依然忙于朝政,并未前来。倒是昌宁,不知为何一直懒洋洋地在雪沁馆的暖阁里打着哈欠。

雪沁馆里暖意融融,浑然没有十一月的清冷。李清婳走进门来,周南霜抬了抬头便又重新低下,面无表情。自从上回被李清婳占据了头名的位置后,她就一直是这种埋头苦读,不理世事的状态。

李桃扇也抬眸看了李清婳一眼。见她又穿了一套新衣,里面是苏绣百花滚金褂,外头是白底绿萼梅的披风,连鞋子上都嵌着细小的玉石,是旁人所不能及的华贵。她不由得扼腕赞叹。“太傅府还真是富庶。”

坐在旁边的周南霜便又抬眸看了一眼。她倒是能穿得起这样的衣裳,可是因为身材瘦高,所以并不好看。连娘亲都说,她穿这样的衣裳就好像把衣裳挂在了竹竿上似的。

要是说瞧中了桃扇表妹或许还更可能些。大概还是李家在后头使了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