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躲不过,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罗湛跳下马背,他身段颀长高大,多年浸/淫/官场,让他在举手投足之间,威严气度难遮难掩。
而今,罗湛也不再佯装温润如玉、博雅端方,他腿长步子大,目光紧锁着洛韶儿,径直往前,一边走一边轻笑,“夫人呀,你可真是让为夫好找。玩够了么?是时候跟为夫回去了。”
他眼中戏谑。
似是在嘲讽洛韶儿的行径。
笑话!
他罗湛之妻,岂敢轻易离开他。
他若不允许,洛韶儿此生都要属于他。
洛韶儿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手里捏着杯盏,随时准备泼出去。
罗湛直接握住了洛韶儿另外一只手腕,此刻,装都懒得装了,“夫人,一定是为夫对你纵容过度,才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为夫的底线!你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洛韶儿呵一笑,“罗湛,我既没偷又没抢,不曾做伤天害理之事,我洛家祖上就是行脚郎中,女子亦可外出行医,我怎么就不能做买卖了?再者,你我已在和离书上画押,只等去衙门里录入卷宗,便就是正式和离,你无权再干涉我的事!”
罗湛掌心用力,把洛韶儿又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他本性偏执,只不过寻常时候足够隐忍。
洛韶儿这般决绝,无疑刺激到了他,罗湛胸膛起伏稍许,似笑非笑,“夫人呐,你为何会这般天真?为夫岂会让衙门准许你和离?你非要逼为夫使手段?你要如何才能明白,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徒劳呢?”
他当她是在闹脾气。
纯粹是在玩耍。
洛韶儿看着罗湛,就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十多年前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谦逊公子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