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她可是对谁都不曾如此情绪外露过,除了于她而言最特殊的那一人。
而那人嘴里向来没几句真话, 如今想来,若是这位名叫遇淮的男人壳子里果真仍旧是故人的芯子,想必从见面至今,嘴里吐露出来的也没几句真话。
棠华想到这里就有些低落,垂下眼帘复又抬起,神色里带上了几分赌气。
不就是胡言乱语张口就来吗?
世间就没有她棠华学不来的东西,这本事她也学得来。
而自己要学这胡言乱语的本领, 身旁不就是正正好好的练手“素材”吗?
于是棠华认真想了想, 准备再编点儿什么胡话哄哄一左一右两只紧紧黏住她的好奇宝宝, 譬如两家认识所以单纯是父母辈的交情之类。
总之要问就是, 她真的和对方不熟。
不过说起这个, 这具身体所属的“棠华”的父母说不定真的认识这位遇先生。
毕竟她的母亲是历史学教授, 父亲也是一位低调但技艺高超的古琴演奏艺术家。
而原主手上有常年习琴的痕迹, 想来是家学渊源。
这种情况下,他们一家和遇淮这样闻名遐迩的斫琴大师有点交情,所以“棠华”才能得对方亲斫的一张琴,这也说得通。
当年,自己也正是因为父皇母后皆是风雅之人,所以才从小就被教导着苦练琴棋书画,不像她所知道的前面几任公主,随意学个样子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而当年的故人,也是在这种情形下,才被请进宫里,原本只是为了教导指点她的琴艺。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这位遇淮,身世究竟如何,貌似并没有人知道?
这也正印证了棠华的猜测,虽然她不太明白对方的情况是不是和自己的相似。
一想就想得有点多,回过神来的棠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半天没有听到一左一右两位小姑娘的催促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