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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想着她当时骂人的眼神,裴知逸不禁莞尔。少年人的声音干净爽朗,轻轻散在晚风中。

听得他笑,师兄们更来劲儿了,一人一句开始调侃他。

“小师弟,你怎么回事啊,春心荡漾得有点突然。”

“怕是又在想师娘的小徒弟。”

“想又如何,男女之间相互吸引天经地义。”裴知逸回得理所当然。何况,他只是单纯地想想他们初遇时的场景。

当晚,纪忱留宿在未央院,霍酒词一人睡在新房的喜床上。

她念着纪忱与画眉的事,又念着王约素的事,辗转难眠,天没亮便醒了,洗漱打扮一番便去福熙院和牡丹院请安。

请安后,王约素带着霍酒词上了马车。

车帘晃动间,霍酒词往外头瞧去,今日天气甚好,茶馆、酒肆、当铺、作坊、肉铺,街道两侧的铺子是一个接一个,行人更是络绎不绝。

而其中最热闹的铺子,归云布庄当仁不让,霍酒词免不得多瞧了几眼。

“酒词,前晚忱儿是不是没与你圆房?”王约素开口,单刀直入。

“是。”霍酒词尴尬地垂下眼帘,小声道:“他那晚喝醉了。”

“喝醉。这倒像是他会做的事。”王约素沉下脸,对此并不觉得奇怪。她吐出一口浊气,眸光渐渐放远,仿佛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中,“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纪匀,五年前战死沙场,二儿子纪鸿,也是个习武的,如今镇守边关,几年才回来一次,所以我对忱儿格外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