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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鸯依旧低着头,没吱声。她不明白霍酒词为何亲近自己,兴许是为了讨好老祖宗。若是如此,那她是在做无用功,因为老祖宗除了疼爱纪忱之外只疼她一个,对画眉也只是爱屋及乌。

思索半晌,她略带歉意道:“少夫人对不起,那日我没能救下夕鹭。当时眉娘子刚失去孩子,情绪激动,执意处死夕鹭,公子为了安抚她便下令杖毙夕鹭,后来老爷求情,说夕鹭若是死了少夫人会疯,公子这才饶了夕鹭的命,改为打断她的双腿。”

“是啊,所以我咽不下这口气。”每听一字,霍酒词捏着自己手便用力一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却毫无知觉。

话本里写着,那日她忙到夜里才回惊春院,刚进门便被吓了一跳,只见夕鹭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浑身是血。

一念起那画面,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日升,客人陆陆续续踏入布庄,不再适合两人谈话。

霍酒词扯开嘴角,柔声道:“你先去招呼客人,至于侧室一事,等你想好了再说。母亲那里你不必担心,我有法子让她看重你。往后,这布庄便要靠你打理了。”

羡鸯点点头,没答,只说:“少夫人,羡鸯去招呼客人了。”

她一转身,霍酒词面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冷冷的,仿佛淬了冰。

连看半天,霍酒词发现一件事,羡鸯挑布料的习惯依旧没改,只按自己的喜好。

之前,她本想让她吃亏涨涨记性。不过如今,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事。

没多久,绣坊徐管事过来送布料,布庄里的伙计都在招呼客人,霍酒词便主动带着徐管事去了后头的仓库。

路上,徐管事开口道:“霍老板,绣坊近来忙,这些布匹昨儿刚打上树蜡,实在没时间给你们晒,你们自个儿晒吧,我少收一成银子,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