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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间,裴知临借着折衣袖的动作瞥了纪忱一眼。对方不说,他也不急着让他回答,惬意地走着, 似乎很有耐心。

“二皇子若是要作画,微臣可以奉陪。”

纪忱并未将话说死,裴知临轻笑, 拿话诱他, “纪忱, 侯府的事我听说了, 只要你开口, 我可以借你银子。”

闻言,纪忱再次陷入沉默,裴知临能借钱,他便不用还什么三倍的钱,可问题是,裴知临并非真心帮他,以后他必然要为他卖命。他实在不愿陷入皇位争夺的游戏中。“多谢殿下好意,微臣心领了。”

“好。日后你若是改主意,尽管来找我。”裴知临含笑点头,“不过这顿饭你还是要吃,我们叙叙旧,不谈其他。”

“嗯。”对方都如此说了,纪忱也不好执意拒绝。

前几日,池渊在松永街找了一处好院子,纵然住不了,霍酒词依旧想来瞧一瞧。

确实,正如池渊所说,松永街是条安静的街道,人不多,院子大小适中,南北通透,适合她跟夕鹭两人住。

可惜了,这地方。

霍酒词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一转身正好对上卫焚朝。他负手站在石阶下,长身玉立,白衣衬得他面色更白,单看气色其实比上次见面时要好几分。

她眨眨眼,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素来嫌弃地面尘埃会玷污自己的卫焚朝今日没坐轿子,不仅如此,他还下地走路了,白靴子已被泥土弄脏,衣袍下摆也脏了。

这,他能忍?

“酒酒,真巧。”卫焚朝扯开薄唇,笑意蜿蜒,走过面颊却不达眼底。他近来都在处理卫江昶的后事,也没机会见她。但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离开侯府跟纪忱合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