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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裴知逸侧过头,嘴角扯得弯弯的。

霍酒词点头,用力道:“真的。”他这么费心思,她怎么会不喜欢。

没走一会儿,两人身上便沾满了蒲公英。霍酒词问:“不过,你为何要让这些人抛蒲公英,他们可是羽林军。”

裴知逸理所当然道:“他们武功高,内力深厚,能抛得高,抛得高才好看,不然我还不找他们呢。”

“嗯……”霍酒词有些语塞,小声道:“让堂堂羽林军来扔蒲公英,会不会委屈他们了?”

裴知逸反问道:“怎会委屈他们,我不是当朝太子么?”

霍酒词:“……”他说得真有道理。

裴知逸继续道:“而且我还请了他们喝喜酒,他们不亏。”

“哦。”霍酒词拖着长长的调子,笑意满满。她总觉得,裴知逸今天像个得了糖的小孩子。

是夜,东宫里头张灯结彩,大摆宴席。来喝喜酒的人不计其数,便是连邻国的使节也来了十几个。

纪忱坐在角落里,独自喝着闷酒,眼神黯然。

同桌宾客喝得起劲,嗓门也大,更显他格格不入。他叹息一声,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跟霍酒词成亲的那晚。

也是这般热闹。也是这般夜色。

不过才过了一年,她就另嫁他人了。

纪忱摇头苦笑,不停地给自己倒酒,倒了就喝,喝了再倒,喝完一壶立马换一壶。此刻,他承认自己后悔了,后悔自己没珍惜她,后悔让她走出了绥安侯府。

有时候,他仔细想想,自己找的人应该是霍酒词才对。画的桃花印记与桃花胎记,肯定是胎记才对。

前者是假的,能洗干净,而后者是真的。

画眉根本不懂他,也不晓得他喜欢什么。她什么都不懂,甚至将布庄弄得一团糟。这些日子,他不仅要当差,还要挣钱,更要管理布庄,实在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