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婳离开之前说道:“陈四郎名声在外,出身寒微,但未必就没交下几个有能力的朋友,他们许是帮不了他洗清冤枉,但让欺辱过他的小吏丢了差事,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差役感到一阵的凉意,努力回想是不是得罪了陈四郎。
“与人方便,将来也能结下一份善缘,陈四郎逃脱不了牢狱之灾的话,对人宽容一些,以后也能有福报。”
差役连连点头,慕婳看得出他并没有听到心里去,因果循环影响不到他们的心思,长叹一声:“牢房里有过死人,亦关押过枉死的冤魂,哎,弥漫一些的鬼气阴气,倘若再不做一些善事,善待囚徒,我看你……”
慕婳欲言又止的摇摇头,“你好自为之。”
“……慕小姐。”
差役这一会才真正的紧张起来,做他们这样的小吏,哪会不知衙门中的阴暗?冤死的人绝对有,再清明的县令都免不了为上面的交代和吏治教化做一些不可明言的事。
有时候为尽快破案,对犯人屈打成招。
万一冤魂找上他们……他们多冤枉啊,都是听上面的吩咐,他们只想糊口罢了。
慕婳拉起陈小妹的手走远了,留下六神无主的差役,记得当日慕小姐曾经念诵过往生经,还是什么经文,曾经引起宛城百姓的共鸣。
莫非慕小姐看到了什么?
差役隐隐明白慕婳嘴上说报复陈四郎,心头对陈四郎还是多了一分情愫,毕竟他们曾经定过亲。
他是不是得对陈四郎稍微好一点?
证据是证据,慕小姐身后可是站着慕云少爷,站着整个锦衣卫。
倘若对陈四郎过于落井下石,锦衣卫拿上官无法,有得是手段让他们苦不堪言,随便按个罪名,他就得家破人亡。
差役打了个哆嗦,大热天后脊柱蹿起阵阵凉意,快步走进牢房,陈四郎盘坐在地上,一改颓废,双眸漆黑有神,好似两簇火焰。
“锁头怎么坏了?”
“慕小姐扯坏的。”
陈四郎薄唇微微弯起,“她的力气大得很,我拦不住她。”
你是根本就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