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婳顾上琢磨柳三郎的人怎么顺利的进入侯府,听到致仕的首辅一家失踪,坐直身体,“生死未卜的失踪比灭门更麻烦。”
柳三郎微微颔首,同慕婳明亮的眸子撞到一起,“是啊,有麻烦了。”
“倘若是被杀,皇上下令严查,即便找不到真凶,也总能找到说得过去的人定罪,偏偏他们失踪了,轻易结案,他们再突然冒出来,那岂不是主持此案的人成了笑柄?这辈子都别想洗脱污名了。”
“更何况还有首辅的两个儿子活着,首辅虽退了,但他好歹是先帝钦点的托孤重臣,这些年同太后娘娘配合默契,朝廷上人脉广,百姓间声望也不错,无论是他的门生故旧,还是百姓都要给个交代。”
“皇上这会儿真是有点烦。”
“不过这事是谁干的?”
慕婳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抛出来,对此事很是关注,一门心思认真琢磨分析,柳三郎淡笑出声:“你方才还犯愁靠女学的事,怎么?突然有对朝廷上事情好奇了,无论是谁干的,皇上是否麻烦……”
他抬手越过棋盘,轻轻扶正慕婳头上的朱钗,入手的珍珠细腻圆华,知晓是难得的精品,唯有慕婳能压住珍珠的光泽,“都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慕婳愣了片刻,让柳三郎过足手瘾,失笑道:“你说得对,同我没有关系。”还是改不了一有大事就多想的性格,她方才甚至都想到该怎么帮二哥和木齐谋得好处了。
多年养成的习惯不容易改变,以前在宛城时,她接触不到曾经无比熟悉的朝中大事,如今她做了安乐郡主,又是皇上宠臣的女儿,身边有个好似什么消息都能最快知道的柳三郎,她不由自主得想要捞取政治上资本。
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慕云,木齐,甚至为柳三郎,更有可能是替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操心。
慕婳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以后这样的事,你还是同你的属下瞒着我罢。”
“我还等着你帮我出主意呢。”
“我帮你出……主意?”
慕婳恨不得撕碎柳三郎那副温柔的君子模样,“你算计得比谁都清楚,没准他们失踪就是因为你!”
正把棋子一颗颗收进棋盒的柳三郎捏着棋子把玩片刻,眸子璀璨,扯出一抹文雅的笑容:“或许罢。”
能悄无声息在京郊让他们失去踪影的人是有数的,旁人以为他们一家都被灭门了,他却是隐约猜到一些东西。
“还是真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