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婳同赢澈对视片刻,两人同时很有默契的笑了起来,“过几年再看,也不知程大人是赚了,还是赔了。”
赢澈点头道:“肯定是赔了,伯父布局看似被逼无奈,其实每一手都隐含特殊的意义,程大人即便猜到一些也无法拒绝入阁的好机会,再过两年,即便他门生遍布朝堂,他也没有办法做首辅。”
“此时做首辅的人……”慕婳低垂下眼睑,“是皇上要舍弃的人吧。”
魏王大嗓门压下所有人的声音,委屈的说道:“我认回儿子本是高兴的事,然而三郎改姓归宗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臣弟心里难过啊,他们都嫉妒我有一个才华出众的好儿子,嫉妒皇上教导出的三郎。”
“还不忘拉上皇上,你爹为你的科举拼尽全力,完全不要……脸面了。”
慕婳睨了沉稳的赢澈,调侃道:“以前魏王殿下可不是这样的,王爷架子端得很高,最是重视脸面体统。”
魏王抬高声音,让不曾散去的百官,尤其是文官听得清清楚楚,“一旦三郎署名的文章写得再好,他们总能鸡蛋里挑骨头,宁可抬举别人,也不愿认同三郎。”
“皇兄说科举公正,您所言的公正是对所有举子说的,总不能为所谓对寒门子弟的公正,就委屈臣弟的儿子,三郎若是因为臣弟退出状元争夺,臣弟以为科举是不公正的,完全偏向寒门学子,以后名门望族和重臣子弟岂不会得过且过,只求高中,不求名次?”
皇上笑道:“朕没想到魏王能说出这番话来,的确科举要对所有人公平,不可因出身而定名次,科举会使之论才学,论多年的苦读,也论立场发挥,还有一点点的运气。”
“皇兄明见。”
魏王邀功似得看向三儿子,然而赢澈根本就没有任何感动的迹象,宛若护卫一般站在安乐郡主身边,深情又无悔,全然不在意被旁人察觉他情之所钟的对象。
真是要命啊。
魏王喉咙苦涩,其实他已经任命赢澈娶慕婳了,但还是想给儿子争取一下,魏王亦想抗争,起码不能让儿子被慕婳‘欺压’得太惨。
不过他方才说那番话若是成全三郎做状元,岂不是他很快就能喝到慕婳以儿媳妇身份敬自己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