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同身边郭先生说:“我的建议,你以为如何?还是认为婳丫头不够资格?”
“才学上……”
“郭先生,本公主创办女学从来不是为了把她们教成才女,当然若是能培养出几个诗词出色的大才女也是好事,你曾说过婳丫头是特例,有她一个无法提升女子的地位,史书上的女诗人总是做出千古流传的诗词,她们有让当世的女子过得更有尊严么?”
长公主肯定的说道:“没有,反而因为她们半生飘零,生活不幸,被当做许多有女儿的父母教导女儿的反面例子,没人希望自己的女儿有她们那样的一生,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越来越深入人心,追根到底还是因为有才华的女孩子过得反倒凄凉,坚持三从四德,贤惠大度的女子日子富足安稳。”
郭先生沉默下来,眸子不由得扫过被闺秀们簇拥在中间,笑容明媚的慕婳身上,长公主轻声说道:“婳丫头在文采上比不上在坐的许多女孩儿,可她冷静,坚强,不卑不亢,不因得意而忘形狂傲,不因面对强敌而退缩屈服,她能凭着口舌之力说得程澄无言以对,不是程澄无能没用,也不是婳婳太强,而是她勇敢,敢于向不平的事发出自己的声音。”
“教导女孩子诗词歌赋,管家交往等学科的人有很多,郭先生和许多老师都能做到,这也是本公主请你们来教书的目的,但能教出自尊自爱,信心坚毅的女孩子,只有慕婳一人。”
“她已经慢慢在影响这一代的女孩子了,记得本公主年少时,京城女孩子可没有似对慕婳一样崇拜本公主。”
长公主有几分羡慕亦有几分感伤,逝去的那段日子,她风光过,但她对同龄女孩子的影响几乎不存在,所到之处,每个人都尊称她公主殿下,恭敬有余,亲热不足。
再看如今同女孩子们打成一片的慕婳,长公主有所明悟,最后说道:“本公主可以强行下命,但还是希望能得到你们的认同,你们同本公主一样都希望女学能越来越好,从女学走出的学生能有个光明的未来。本公主不在意你们心中的小心思,毕竟谁都有私心,但本公主绝不容忍一件事——在女学中拉帮结派,让朝廷上的明争暗斗渗透入女学!”
“学生多是出自命门勋贵,家族有固定的立场和盟友,这些很难不影响女学学生的。”
郭先生对此也不无担忧,方才这些小姐很明显就分了好几个圈子,几乎没有人能打破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