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一口气卡在喉咙中,不说比说了还要伤心,好似他同慕婳根本没法比,都说娶了儿媳妇忘了爹娘,这儿媳妇还没进门呢,赢澈这个熊孩子已经把他抛到脑后去了。
“让那个姓梅的婢女上来,儿子行得正,坐得直,还怕几个奴才的话?”赢淄冷冷望着赢澈,“三弟今日是非要冤枉我,我已经无法再退让。只有我一人顾念兄弟之情,顾念王府的面子,我不愿为一个女子让王府失和,让父亲和母亲对我们兄弟失望,父亲再阻拦三郎,好似真是我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赢淄义愤填膺,迸发出一股倔强不屈的气势冲淡身上残留淤泥的狼狈,“我也有事垂问安乐郡主,方才我不过说了三郎几句,你就把一脚踹下湖里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兄弟之间有矛盾,也没有你插嘴的余地。”
魏王嘴唇动了动,无声叹了一口气。
慕婳道:“我一直牢记自己的身份,到是你……除了是魏王的儿子外,身上没有半点官职,更没有皇室爵位,皇上封我为郡主诰命,以宗室之礼相待,眼见宗室中有人说赢澈是非,诬赖光明磊落的赢澈,本郡主自是忍不了,略加惩治你,你若不服气可去皇上面前喊冤,让皇上夺了我郡主的封号。”
赢淄的脸若火烧,好似挨了无数个耳光,往日出门在外,众人逢迎吹捧,赢淄已经忘记自己除了是魏王的儿子外,没有功名,更没有任何爵位。
慕媛动了动嘴唇,不敢安慰靠近宛若刺猬的二公子,暗自苦笑四妹妹的口才也比以前好多了,莫非以前是四妹妹故意藏拙?
可当时四妹妹明明是一句为自己争辩的话都说不出,恼羞成怒只会发疯一样拿物什砸人,或是不管不顾抡起棍棒伤人。
慕婳把赢淄踹进湖中不让人意外,反而说出这番话……慕媛偷偷瞄着慕婳,总觉得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倔强偏激,拙于口舌的四妹妹了。
在宛城半年光景,让她变化这么大?
长青先生是她的授业恩师打消慕媛不少的怀疑,不过她心头还是隐约有几分怪异。
赢淄受辱,自然向魏王说道:“父亲是堂堂亲王,只位于皇上之下,您的地位比安乐郡主更高,您容许一个女子在您面前折辱孩儿。”
魏王轻咳两声,不忍去看受辱的二子,“也是本王疏忽了,疏忽对你们兄弟的管教,本想着你们兄弟都是读书种子,都是有志气走科举,也就没有在皇兄面前为你们请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