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中除了魏王外,再无一人。
他静静靠坐在椅子上,落寞而消沉。
魏王妃神色颇为复杂,默默叹了一口气,转身把摆在一旁的冰盆挪远了一些,魏王在边境受过重伤,比常人畏寒,这一点怕是魏王都没有过多的注意。
“是阿娴?!”
魏王撩起眼睑,魏王妃坐到他对面,漫不经心把玩手串,时而露出嘲弄之色,一如她时常看他的笑话,“阿娴从来就没变过,我猜到你会折回来,继续嘲笑我,嘲笑我痴心妄想,嘲笑我养出的好儿子。”
“笑吧,大声的笑我。”魏王拍着脑袋,“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不觉得你可笑。”魏王妃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轻声道:“先帝留下遗诏,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颓然的魏王楞了片刻,喃喃说道:“不是谣言?父皇果真留有遗诏?”
先帝驾崩时,魏王被太后娘娘和承平郡王变相软禁,所有消息都是太后让人告诉他的,当时他正为柳娘子和魏王妃的事烦心,也没有本事挣脱太后的控制,总想着父皇病故,也已经抛下了他,他没了再宫中嚣张的本钱,还不如老实听从太后摆布。
至于太后手中有遗诏的消息,魏王不是不知,但他以为那些都是挑拨他和皇兄关系的流言。
“当时皇兄匆匆登基,我以为……以为是因父皇病逝的突然,没想到……原来是因为遗诏,难怪当时皇上……皇上看我时,透着诡异的狠劲。”
魏王苦涩笑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现在已经没用了,皇兄不是当年的皇兄,我也不是当年的魏王。”
“皇上……”
“当年追杀柳娘子他们母子的人不是你派去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