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的马蹄不安的动着,萧阳紧了一下缰绳让它安定下来,“你跟过我多年,应该明白我没什么耐心,你现在不说,以后怕是就没机会了。”
“当然没机会!”
萧越平稳了气息,高声道:“小叔可以离开,不过你必须交出了辽东,并给广安将军下令开城。”
“哦,你还没能攻破京城?”
“……”萧越气势又被削去一筹,发狠道:“我的人很快就会占据帝都!”
萧阳淡淡的说道:“再给你一个月,你也攻不破帝都。可惜你只付出巨大的代价拉拢那些不值得的人,把真正的将才弃之不用,外来的和尚一定会比本地的和尚会念经么?”
冯信听到萧阳所言,打了个哆嗦,抓住失魂落魄的楚帝胳膊,“陛下,咱们还有机会,臣可以让幡子去散步勤王救驾的血书,而且……”
望了一眼坐在马上的萧阳,压低声音:“臣总觉得燕王不会输!”
这么冷静的燕王只是虚张声势?
本以心如死灰的文武朝臣们被注入了一丝的精神,原本还想尽快投靠萧越保命,现在看状况还能再想一想。
严逊抬头,同萧阳目光对视片刻,高大的身躯移动,走到萧阳马前,沉默半晌,冷峻的脸庞浮现一抹羞愧,“我投靠侯爷时说过,终生不同你为敌,侯爷保证过,不会伤您的性命,让您和您所钟爱的夫人归隐。”
“我现在还活着,应该感谢你了?”
萧阳看他目光犹如看一个死人,严逊低下头,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坑。
“小叔别为难他了。”萧越突然插话,“你心仪顾氏之后做过多少荒唐的事儿?顾衍的爵位是怎么得到的?你麾下有多少人不满顾衍?只要他活着,以后的头功岂不都是顾衍的。这些你都看不到,因为美色已经腐蚀了你对下属的公平公正!”
“严逊,你若领兵能取得平郡王的战果?”
萧阳加重语气,“能,还是不能?”
顾明暖身体一颤,萧阳安抚般吻了吻她的鬓角,轻蔑的说道:“有些人总是不自量力,只看到别人风光,得了眼红病。”
顾明暖靠向萧阳,从来她就没怀疑过父亲的战功是拣来或是抢来的,今日出现严逊的背叛亦给她敲响警钟,如何协调父亲和萧阳麾下的关系,总是让萧阳强势让下属认同父亲,没准还会有人以此萧阳荒淫不公为借口背叛。
“他倒是找了个背叛的好理由!”
好在她做了一些准备,把整理好准备教给父亲的东西随身携带,其中大部分都是娘娘留给父亲的功课,嗯,父亲不大会做,顾明暖帮忙作弊,总不能眼看父亲挠破脑袋。
把厚厚一沓公文扔给严逊,“你有我爹厉害?信不信我布个阵法困死你?你脑后长反骨,颧骨略高,本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原本顾明暖只想吓唬他,仔细端详他的面相,突然间心血来潮,暗暗掐算,“奇怪了,你有抄家灭族之祸。”
严逊先是低头看砸在自己身上的纸张,听见吵架灭族,猛然抬头看向说话的顾夫人,清丽的女子已经完全陷于萧阳的怀里,一双眸子似清澈的泉水在她面前无法掩饰那些腌臜的心思。
萧越听到顾明暖的‘铁口之断’不由得心中一紧,染墨般的眸子抹去方才志得意满,布满了阴郁,向四周看了看,周围都是他的人,顾明暖根本布不下阵法。
她配得上主子,顾衍也的确只是他背叛的借口,严逊感到萧越慎重,那些传闻不是无稽之谈,顾明暖做到了,萧阳也挚爱于她。
在萧阳麾下,严逊看不到希望,看不到位居人臣的希望。
他总是待在辽东或是为萧阳操练一批批的精兵,就算将来萧阳坐到皇位上,他的功劳在哪?
“我把你调回来,并非是为这次的演武,演武不过是花架子,做给外行看的,我手中最强的精兵从不需要这些虚名。”
严逊闻言面色一变,有几分不妙的感觉。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萧阳把本打算在演武之后呈给楚帝的奏本撕裂,破碎的纸张随风飘舞,仿佛能嗅到墨汁的味道,隐隐见到保荐严逊出征西北,统兵十万。
倘若严逊能做到贯通草原,击杀蛮族部族,战功足以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