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大奶奶在端阳侯府内处境一日比一日地艰难,家里的侯爷只一心向着官场上钻研,安平侯夫人又是继室,与大奶奶不过是面子情而已。

若大奶奶自己不再回转些,这往后的几十年生活可不是像浸着苦黄莲一般?

冬吟便道:“方才家里的太太派婆子来送喜饼了,雪姨娘生下了个六斤足月的男孩儿。”

苏和静听了也是一愣,父亲有了庶子,自己也有了个兄弟血亲,按理说应当是件好事,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那个继母应当也是这般想法。

“母亲去时,我不过七岁大。”苏和静自嘲一笑道。

如今父亲有了传宗接代的血脉,更不会在意自己这个外嫁女儿的生死了。

冬吟自然也思量到了这些,她觑着苏和静越发沉静的面色,说道:“如今大奶奶更该为了自己谋划几分才是。”

苏和静听明白了冬吟这番话里的言外之意,是在告诫自己要笼络裴景诚的心,再不能将他推到方氏那儿去。

可她只要一瞧见裴景诚那副“你是贤妻,要多让着方氏和言哥儿”的嘴脸便觉得恶心,更别提与他行周公之礼。

“要奴婢说,以大奶奶的才貌性情,若是真心要与那方氏争抢,她如何会是您的对手?”

苏和静听着冬吟这番话却觉得刺耳至极,争宠博爱乃是妾室之流惯常用的手段,自己好歹也是出身名门的贵女,如今又是身份肃重的当家冢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