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大奶奶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谁知造化弄人,如今却只能隔窗匆匆一眼,连句话都说不得。

这样也好,若是传出些流言蜚语来,大奶奶还要不要做人了?

待她再也瞧不见那身月白色的鹤纹锦袍时,冬吟这才收回了目光。

她刚回过神,却听得正屋里传出了方氏的哭声和裴景诚温柔的安抚声。

冬吟当下只觉得心口一窒,里头的腌臜事还没结束呢。

她赶忙回了正屋,只见裴景诚正坐在床榻边上,细心哄着啼哭不止的方氏。

而苏和静却坐在临窗大炕上神游太虚。

冬吟赶忙走到苏和静身旁,压低着声音说了一句:“走了。”

苏和静一愣,旋即从冬吟泛着担忧之意的眸子里瞧出了端倪。

是郑宣走了。

她也说不清自己心内的这股痛感是为了什么,若要说痛,出嫁前的每个日日夜夜她早已痛彻心扉过了。

这些年过去了,她也不该再痛了才是。

可方才她隔着窗户听到“郑小公爷”这四个字时,心口涌起的那一阵欣喜与悸动却又不曾作假。

便是她掩饰的再好,脸上依旧浮现出了几分伤怮之色。

冬吟大气也不敢喘,只不住地拿眼去瞧不远处的裴景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