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内的震撼之意久久不能平息,还李亭欣也瞧出了她的失魂落魄,瞧瞧伸出手掐了一把她的细腰。

苏和静这才回过神来,瞥见左右两侧好友们疑惑且不赞同的眼神,她这才勉力地咽了咽喉咙,与床榻上的宣一绮道:“宣姐姐,你可想明白了?”

她既是开了这个话头,李亭欣也紧跟其后苦劝道:“宣姐姐,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啊,您如今还年轻,便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子嗣,将来如何?也未可知,再说了,您可是世子爷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便是那庶子养大了如何?您总是他名正言顺的嫡母,他若想官运亨通,便不敢不孝顺您。”

这话也是李亭欣的肺腑之言,每每在庄亲王府受了冷落和委屈后,她便会这样开解自己,日子便总有些盼头在。

张清雅嫁人后万事顺遂,当下的确是不能理解宣一绮这般决绝的和离决心。

她便说道:“宣姐姐,若妹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您如是逞一时之气和离了,您的兄弟姐妹们该如何自处?将来婚事上头必然不顺遂,倒不如忍一忍,风水轮流转,总有那如夫人倒霉的时候。”

唯独苏和静未曾说出半句劝解之语,只又多问了一遍:“宣姐姐,您可想好了?”

宣一绮静默无声,等床榻边的三人依次说完心中所想后,便缓缓开口道:“我知三位妹妹所说之话都是为了我话,只我和旁人想的不大一样。”

她声音平静且有一股令人心下安宁的力量。

“这世道对咱们女子来说本就艰难,若再一味的委曲求全,反倒是要被那些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她如今还未被抬成平妻,便能明晃晃地陷害折辱我,可见这府里的几位主子将她纵容成了什么地步,若有朝一日宫里那位贵人更近一步,我的命怕是也要折在这儿了。”

边说着,宣一绮的脸色便愈发的青灰,似是到了心如死灰的地步:“况且我那夫君是个宠妾灭妻的性子,一味的贪爱年轻貌美女子的颜色,不拘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要拉回自己院子里来,我早已存了和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