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没记错的话,这三个字可是专门骂过他的,为此,今儿个一早,他还专门寻了只鳖来恶心那小儿,不曾想,这狗东西不知收敛,不知好歹,不曾感念他免他板子之恩,竟还丧心病狂的越发嚣张了起来,竟连梦里都在咒骂起他来。
伍天覃一时气得恨不得撕烂了眼下这张刁钻的小嘴,正气得牙齿咯得嘎嘎作响之时,却见此时那小儿砸巴着小嘴,忽而有些难受似的挣扎着身子胡乱蠕动了起来,就跟条毛毛虫似的,不断在箱笼上翻滚着,片刻后,他在箱笼上的两个软枕里头艰难的翻了个身来,他原本歪七倒八的仰着身子,这一翻身,小短腿一蹬,小胳膊一甩,直接趴着身子,枕在胳膊上,半边身子都险些甩到了箱笼外来。
那胳膊一甩,险些甩到了伍天覃脸上来。
又见他整个小身板摇摇欲坠的挨着箱笼的边缘侧身躺着,身子摇摇晃晃的,随时随地都要掉下来似的。
偏偏到了这个境地,人还不见醒了。
只将那张小圆脸枕在了胳膊上,将整张脸都挤得变了形了,只嘟囔着小嘴,依然在嘟嘟囔囔着。
伍天覃以为还在骂他,正要一把掐着那小儿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给举起来,不想,手刚探到那小儿跟前,忽见那小儿忽而含含糊糊,软软糯糯的喊了声:“娘……”
伍天覃手微微一顿。
神色似有片刻微怔。
只以为听错了似的,正微愣间,这时,便见那摇摇晃晃的身子在箱笼边沿来回晃动几下,而后,小身板哐当一下,忽而从那箱笼边沿一翻,竟直接从箱笼上跌落了下来,眼看着就要砰砰落地,摔得个狗啃地了,说时迟那时快,伍天覃下意识地伸出双臂一接,他人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便觉得两条胳膊一沉,再一抬眼时,只见手中沉甸甸的,那小身板竟不知何时被他接住,稳稳当当的落入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