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听到四喜的话,伍天覃瞬间眉头一蹙,只将手中的湿毛巾朝着银盆里头一砸,那双狭长的双眼朝着四喜脸上一扫,道:“他何时去的?去了多久呢?”
顿了顿,又道:“去的二门?”
那双犀利的双眼仿佛能直入人心,令人无处遁形。
看得四喜心头莫名一慌,一时拽了拽手指,强自镇定道:“小的……小的一回院便通知他去了,去了约莫有一刻钟了,去的正是二门。”
说着,四喜想了想,又道:“有这功夫,按理说打个来回也该回了。”
顿了顿,眼珠子一转,立马小心翼翼地看了伍天覃一眼,道:“走的时候小的见那小儿哈切连天,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莫不是这会儿歪在哪个地方打起盹来呢?”
四喜小心翼翼地猜测着,说完,又隐隐有些后悔道:“早知道如此,小的该随他一道去的。”
四喜抓耳挠腮,装模作样的悔恨着。
伍天覃闻言抿着唇看了他一眼,半晌,拧着眉头道:“派人去寻,沿着二门一路仔仔细细的寻过去,墙根和角落里都不要放过。”
四喜闻言,立马领命而去。
四喜刚走,伍天覃便又将常胜唤了来道:“你领着那个看门的,原先跟元宝儿住一屋那个去厨房那个方向找找,对了,西门那个马厩也去瞧瞧,看看那里今晚有没有赌钱的,若那狗东西今晚又去赌钱了,给爷一路将人拖回来,爷要打断他的狗腿!”
伍天覃松了松领口,咬咬牙说着。
常胜笑着道:“是,爷,那小儿若再敢赌钱,小的一准将他的赌资全部没收了。”
常胜淡淡打趣着,转身唤着长寅,又带着几个随从一路浩浩荡荡的朝着厨房西门方向去了。
彼时,伍天覃并未曾多么担心和着急,只以为元宝儿这狗东西又不务正业,跑到哪里祸害去了。
他素来是个不着调的,想让他消停听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元宝儿乃他凌霄阁乃他伍天覃跟前的人,放眼整个太守府对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整个府里没几个人敢随随便便欺凌他,何况,元宝儿那狗东西机灵着呢,小脑袋瓜里鬼心思一筐一筐的,连他在那小儿手里都吃过不少亏,伍天覃料想没人能够动得了他。
此时此刻,他从未将危险二字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倒是一时想起了正房那边。
太太倒是有可能有些心思,不过太太一贯心善,何况事关于他,行事不会太过激烈,伍天覃倒是并没有太过担心。
全当是元宝儿这狗东西自己偷懒,不知歪在哪个角落里睡懒觉去了,亦或者去干什么更加狗胆包天的事儿去了。
直到,约莫一刻钟后,伍天覃沐浴完后,披着浴袍缓缓踏了出来,泡了壶茶,耐心十足的坐在太师椅上,端起了架子,预备今晚好生大动干戈一场,不想,这时分别以四喜和常胜外出搜寻的两拨人马纷纷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竟全部扑了个空。
不但如此,只见常胜还难得一脸焦急古怪的带回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消息道:“小的将整个去往厨房和西门的路径全部都翻遍了,甚至将厨房里的人和马厩里的人全部叫醒发问了,却无一人在今夜见到元宝儿那小儿的身影,可怪就怪在,虽未曾寻到元宝儿那小儿的身影,可小的在厨房去往西门中间的那片竹林外头发现了一个烧了一半的灯笼骷髅架子,从那灯笼架子的形状和造型上依稀可见正是咱们凌霄阁的灯笼,像是元宝儿那小儿时常拎着的那个,只是——”
常胜一边说着,一边疑惑担忧道:“只是,只是好端端的灯笼如何被烧了,灯笼被烧了,却不见那小儿的身影,后小的再细细寻找,发现那竹林外头似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故而小的……小的推测是不是元宝儿莫不是在那竹林外头遭遇……遭遇到了什么。”
常胜一脸凝重艰难开口说着。
说完,看了长寅一眼,长寅立马捧着那个被烤糊了的灯笼架子朝着伍天覃跟前一送,一脸焦急坚定道:“爷,这个灯笼就是宝儿往日里爱拎的那个。”
伍天覃听到这里,神色一沉,看着常胜,长寅二人凝重的脸色,看到那个被烤得黑乎乎的灯笼架子,当即抬手朝着桌子用力一拍,只一字一句阴冷道:“谁敢在我伍天覃的眼皮子底下作祟,我伍天覃上天下地也要将他给揪出来。”
当即噌地一下起了身,板着脸一字一句道:“守住府里四个门,立马派人给爷一一去探去寻,便是将整个太守府翻过来,今夜也势必要将那小儿给爷寻回来。”
说着,大手一挥,随手揪住一旁的袍子往肩上一披,竟亲自步履匆匆朝着厨房,西门方向迈了去。
这会子听到四喜的话,伍天覃瞬间眉头一蹙,只将手中的湿毛巾朝着银盆里头一砸,那双狭长的双眼朝着四喜脸上一扫,道:“他何时去的?去了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