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元宝儿是个女子便也罢了,偏偏他是个小童,还是个生得白净漂亮,十足俊俏的小童。
又加之,主子爷在他身上破了太多例,如今将他接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暂且不论,这大半夜还闹得整个太守府不得安宁,竟还毫不避讳,一脸亲昵姿态的将人搂着抱着在大庭广众纵目睽睽之下示人,如何不惹得众人乍舌震撼?
只纷纷议论道:怪道连那梅见姑娘和那鸳鸯姑娘都日渐失宠,渐渐不得入内了,只怕这凌霄阁就要变天了。
话说府中下人如何议论,伍天覃压根懒得理,或者说压根无暇顾及,回了凌霄阁后,他只抱着元宝儿直接目不斜视地入了卧房,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伍天覃长手长脚,他的床榻尤为大,又宽又阔,比耳房里元宝儿那罗汉床还要大上一倍,上头的锦背床幔无一不是最上乘,伍天覃这人素来爱洁,他不喜杂乱无章,更厌恶邋遢污秽,他的地盘,尤其是这张床榻,整齐得连个皱褶处都不允许出现。
被子褥子每三日要更换一回,要用一种他亲自挑选的独特香料来熏染。
元宝儿在伍天覃跟前待了半年,后又入住正房,久而久之慢慢习惯了屋子里头的这股味道。
是伍天覃身上特有的味道,一股淡淡的松香味,又有些像是儿时冬天的雪地里盛开的冷梅味。
话说伍天覃轻手轻脚地将元宝儿放到了床榻上,拉开被子为他盖上,又抬手替他捋了捋额前凌乱的碎发,看着元宝儿鼻青脸肿的小脸,伍天覃心脏抽动,不由抿着嘴小心轻哄道:“让爷瞧瞧你的伤势可好?”
整张脸已经不成人样了,他没想到那马富贵竟下这么重的毒手,对着这样一个小儿,这样一张小脸,他是如何下得了手的?
他几乎不敢想象,若是晚去一步,元宝儿会遭受到怎样的摧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