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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朝会能进宫面圣的也不过苏木和七营主将。
从宫门口走到磬竹宫还有不短的一段路,惦记着云淮晏有伤在身,昨天伤病复发高热未退,大伙儿没敢耽搁太长时间,提前了近一个时辰就从驻军之地赶来,在宫门外下了马,闲庭信步地缓缓往里头走。
本以为他们来得算是早了,却不想在去磬竹宫的路上碰见了比他们还早的人。
过了两重宫门,远远便看见前面有一主一仆,那人未着官服,却也是一身正式场合才穿上的深色蛟纹锦袍,冕旒上垂着四颗玉珠。
这样的身形与装束,迟谓卫顾他们不认得,云淮晏与苏木他们从小在皇族子弟间厮混的却断然不会不识。
只是那人坐在一张木椅上让他们不禁惊诧,那木椅的椅腿以轮代之,由一名二十来岁的仆从推着缓缓向磬竹宫的方向行去。
寻常日子,皇城里都是安静的,清晨时分则更显清寂。
长平军一行七人均是习武之人,下盘沉稳,脚步轻盈,落地几乎无声,万籁俱寂下只有轮椅的铜轮滚动在石板地面上的碌碌声响。
云淮晏转头看了苏木一眼,一句话没说,苏木却已会意点头,带着同行的几人放慢了脚步有意落到云淮晏身后去。于是一群人兵分两路,只云淮晏一人快步赶上前,在轮椅斜前方堪堪停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