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冷笑:“我若要害他,又何必等到现在?在桐华山我就有许多机会可以下手。”
皇后点头,后面的话却有些别的意味:“可先生若是要救清儿,又为何要等到今日?若先生早些出手,清儿也能少吃点苦。”
病床上的云淮清睡相安宁,吃了什么苦?
她自然不会知道,在云淮清能吃能睡休养生息的这几日,云淮晏是怎么度过的。他又是如何眼睁睁地看着他毒入血脉药石罔及,又如何狠下心来喂他服下那颗要命的“灵药”。
这些,她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来同他谈吃苦?
“娘娘贵人多忘事,从桐华山回来那一天,白某人可踏不进宁王府半步。”白彦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的脸色有些难堪,顿了一顿,她却又是真心实意的歉疚:“爱子心切,希望白先生见谅。”
“我见不见谅没什么关系,可娘娘的戒备却会伤了一个人的心。”
皇后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轻轻叹了口气:“身为皇家人最不敢少的就是戒备之心,最不能怕的就是伤心。我知道以前晏儿是个好孩子,可是这几年他不在我跟前,他还是不是以前的他?我不敢拿清儿来赌,先生勿怪。”
白彦不知能说什么,低头喝了口茶只是苦笑。
他无比庆幸自己只身前来,如果和云淮晏一起,只怕那小子要被这几句刀一样的话,生生从心上剜下一块肉来。
因为这些日子宁王府里参汤灵芝各种珍贵药材吊着,也因为云淮清的身子根基不差,服药之后不到两个时辰,便悠悠转醒。白彦过来为他重新把脉,他眯着眼睛看白彦,盯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来,拉着他的手有些激动:“白,白先生,晏儿呢?那日,那日他吸了我伤口上毒血,他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