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长平军与燕军几轮激战的间隙,大梁一连收回了几座被占城池,虽然燕军暂时偃旗息鼓,双方得以生息,但收回来的城池百废待兴,依然不是能松口气的时候。
在那个节骨眼儿上,云淮晏离开军营将近半个月,确实不妥。
只是他回京已经快有两个月了,云恒没道理这个时候才想起追究此事。
“好呀,当真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都说长平军上下一心坚如磐石,没想到是真的密不透风啊!强敌当前,先锋营主将擅离军营,苏将军的军报与监军的军报居然都只字未提,这等欺君大罪,你们都是不放在眼里的吧!”
云淮晏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往云恒的火气上撞。他不知道这件事云恒从何得知,又知道了多少?脑子里计较着如何将苏木、监军以及长平军中诸人的责任摘出去,抿紧了嘴不敢多说一句话。
对于云淮晏装聋作哑的行为,云恒很是不满,笑容生硬:“怎么?想不起来了?”他招呼福海将门外候着的太监带进殿里来:“让他们帮你想想,今年二月份你在哪里?”
这个太监云淮晏认得,是伺候在蕙兰宫皇后跟前的。
他大约还没见过云恒发脾气的模样,两股战战,颤颤巍巍地跪下去:“回陛下,奴才二月份奉命出宫置办东西,遇见七殿下回京来,看见殿下从五亭街的济世堂出来……”
说到这里,两个人顿了顿,偷偷瞟了云淮晏一眼,小心翼翼地说下去:“那一日晚上,济世堂走了水,赵大夫鳏居一人,葬生火海。隔天三殿下便在府里被下了毒。”
简简单单两句话一个表情,便将纵火灭迹、下毒弑兄的嫌疑扣到云淮晏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