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多年来周氏悉心照料让他放弃了追问生母一事,总之,那之后,云淮晏再未提及生母。
云恒不去追究缘故,只是不想往事重提。
时隔多年,云恒才知道,却原来他不是遗忘,不是不在意,而是背着所有人偷偷打探。
云恒是生气的,这么多年过去,云淮晏已经长成翩翩少年,可当年他的生母离妃那件事仍是扎在云恒心里的一根刺,满心愧疚只有对她的儿子加倍的好才能敛去些许,除了这万里江山,他想要什么,他便给什么,除了了丹陛之上至尊皇位,他想去哪里,他便准他去哪里。
这几乎是做贼心虚般的欲盖弥彰。
可饶是如此,也不能消除这孩子对于生母的执念。
云恒想起云淮晏六岁时看他三哥学弓箭,非嚷嚷着也要一张跟他三哥一样的弓,忘了因为什么缘故,这件事被搁置下来,弓箭未送到他手里,他就被送去宫外习武。归来时已经是一年多之后,他见了云恒第一句话便是:“父皇,我的弓呢?”
云淮晏向来执念深重,他在意的,他想要的,不管隔了多久,都会一直挂在心里头。
离营擅自回京,其实只要云恒有心偏袒便可以假做什么也未曾发生,但为了让他长记性,理当要罚。
云恒让云淮晏起来,叹了口气:“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你年纪还小,规矩是要靠教的,归根到底还是苏木治军不严。这次我不罚你,你出去后让福海去宣苏木来见我。”
“父皇!”云淮晏跪着不肯起。
知子莫若父,长平、苏木,这些都是云淮晏的软肋,云恒一句话便打在他的死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