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摇头:“你一定有办法的。”她竟然有些紧张,语无伦次起来:“之前是我爹不好,但是那是以前的事了,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你不要记恨他,好不好?阿晏,我没有娘了,我不能再没有爹爹……”
“你还有我。”他的声音轻若叹息,“睡吧,明早去送你娘最后一程。”
她依然哭得停不下来,云淮晏只抱着她陪着她,并不多说一句话。
这一日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从他发现端侯夫人的身份,带着这个消息走入宁王府那日起,他就知道他不能为她保住端侯府,也无法保她不识疾苦尽世欢愉,他向云淮清争取了一个月,能做的也只是将她名正言顺地安放在自己身边,远离这场风波罢了。
苏叶渐渐哭得累了,在云淮晏怀里渐渐睡去。整夜,苏叶像一只喵咪一般乖巧,静静蜷在云淮晏怀里,梦中仍在抽抽搭搭地哭。
那一夜,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平静祥和。
第二日,苏叶与欢儿一例未施粉黛,两个人都红肿着一双眼睛,面色憔悴,去了金银首饰,只用素色的缎带寥寥草草绾了头发。云淮晏陪着苏叶一夜未睡,眼下的阴翳比她还要浓重,他亲自为她披上一件素色披风,将她送到门外。
门外候着的马车简单朴素,并非平王府的马车。
大梁礼法里向来是没有皇家人为戴罪之人奔丧的道理的,苏叶已经嫁入平王府,此番回端侯府为母奔丧,也只能暗中行进不可张扬。
云淮晏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温声道:“抱歉,不能陪你。你早去早回,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