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马车却是往平王府去的。
一直到马车停在平王府外,云淮晏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蹙着眉头问小东:“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了去宁王府吗?”
小东抿了嘴巴不敢说话。
是守在王府门外等着的白彦凑过来答话,双手背在身后,昂头挺胸,很是理直气壮:“是谁今早出门时说午时前一定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云淮晏自知理亏,不再多话,低眉顺眼地跟着白彦走进去,一路走到安平居,由锦瑟伺候着褪了外罩,换了一身惯常在府内起居的衣裳,竟累得额头起了一层薄汗,面白唇青眼看着便要坐不住。小东机灵,卷了床被子垫在他身后,扶他半坐着,并将一盏参茶送到了他手边。
收拾妥当了,锦瑟与小东才一同退下,屋里便只有云淮晏与白彦两个人。
白彦搬了凳子来坐在床边,也不拿药枕,就从锦被里翻出云淮晏清瘦的手腕来诊脉,悠悠叹了口气:“你这样子,不用上战场,颠簸到北地去能不能留着口气,都还未知。”
“这是新伤,养一养慢慢会好。”
白彦挑眉:“你莫不是忘了你服过三青丝?”
云淮晏脸色一僵,垂下眼眸去,并不再说话。
被人提醒自己时日无多的滋味总是不好受的,白彦提了一句,也旋即便反应了过来,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去了北地不要逞强,你如今的身子受不住。”他顿了顿,又低声嘟囔:“当然,能不去的话,是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