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晏接了碗筷,给她裹了裹被子:“端侯是两朝重臣,又主持了多次科举,朝野上下他的门生众多,即使我不去打点,也不会有人敢轻慢他的。你不必担心,在南境的日子与端侯府里的日子虽不能比,但一家人在一处也总有个照应。”
这倒是实话。云淮晏与南境永安军的主帅打过招呼,苏淳和苏槙一到南境,就被永安军想了个由头要走,说是在伙房里做些切配的活儿,其实每日落到他们身上的活不过两三件,看苏淳年迈,苏槙腿脚不便,忙不过来时还有人主动搭把手。
苏叶松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歪着头盯着云淮晏:“现在来聊聊你的事情。”
“我?”
苏叶点头:“我前几天听说好像有个平王妃?”
前天刚刚进云锦楼那会儿,大堂里人声嘈杂,大伙儿摘斗笠脱蓑衣收伞,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她竟然还听见了有人议论此事,这对耳朵比狗耳朵还灵。
云淮晏摸摸鼻子:“嗯,听说是有这么个人。”
“听说她也不慎摔倒了。”
“不止呢。”
云淮晏往她脸颊上的伤瞟了一眼,血痂慢慢脱落了,露出一小块淡粉色的皮肤,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那里曾经有块伤。
他笑笑:“她的脸被热灯油烫伤,从此闭门不出,谁也不肯见。”
“这么惨!殿下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丢在王府。”
“是很惨……”云淮晏语音含糊,他熬了两宿,如今松下一口气来,说话间便要合上眼睡过去。他踢掉靴子,将苏叶轻轻往床榻里头推了推,挨着她合衣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