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云淮晏正是年轻气盛无惧无畏。
两个人只带了二十名精锐,循着清丘岭南侧的千仞飞瀑逆行而上,隐身于水帘之间,由苏木与云淮晏交错着借内力将特制的铁钎钉入石壁中,凭空在陡崖峭壁垂水悬河间开辟出一条道来。
一行二十二人登岭的同时,沈老将军亲自擂鼓坐镇,长平军中主攻事的先锋营与锵金营两营围住清丘岭唯一的一面缓坡,兵分三路包抄过去。
燕军位于高处占尽了地利,巨石滚木从高处不时砸落,长平军一贯如出柙猛虎的先锋营与锵金营这回却四下逃散疲于奔命,行军布阵乱如散沙,一点没有抢攻的势头。
长平军既不占优势,也无心强攻,却在燕军的乱石下闪躲着时不时射出几支箭挑衅,并不收兵。
燕人骁勇,却不善攻心,被长平军一激,便带着人马打了下来,冲到半山才觉得不对,回头看时,清丘岭上已经拔旗易帜,换了长平军军旗迎风招摇。
至此,燕人军心大乱,长平军轻易便攻上了清丘岭。
沈老将军弃了战车,骑马上岭时,看见的是云淮晏与苏木盘腿坐在墙根下悠悠然地喝酒。
从瀑布攀上山岭的两个人满头满身都是水,水被伤口的血染成粉色,滴到地上,跟燕人纵横在地上的鲜血一起渗进土地里面去。
两军交战,刀口舔血,生死有命,谁也不能幸免。
那一战,不是最艰难,不是最惨烈,但云淮晏和苏木就此在长平军里闯出了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