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咬着嘴唇强忍着,却还是一颗一颗掉下眼泪来:“人,是怎么没的?”
“你大哥在野狼谷不敌狼群,你娘在牢里投缳自缢。”
“我大哥为什么会去野狼谷?我娘又为什么会投缳?”苏叶目光炯炯。
她眼眸太过明亮,仿佛燃着一团火,刺得云淮晏无法抬眼直视。
他只垂着头,默不作声地垂着头盯着自己搭在桌案上的手,指骨修长,笔直有力,可肌肤苍白,又透出无可奈何的软弱来。
正仿佛此刻的他,身披铠甲,身后兵器架上陈列着利刃,分明他掌握着大梁所向披靡的尖锐之师,却在她面前软弱得不敢抬眼相对。
苏叶依然不依不饶:“我大哥的死,我娘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端侯府会出事,是不是也是因为你?这一路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
一直是到这一刻,云淮晏才恍然想起当初他要求彻查云淮清中毒一事时,云淮清极力反对。
如果那时候他听三哥的话,没有插手此事,那么发现端侯夫人种蛇信草的人不会是他,揪出端侯府意图谋害皇子的人不会是他,这个时候他就能在苏叶面前问心无愧地说,端侯府的诸多是非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可终究他不能置身之外。
端侯夫人自缢到底是因他而起,云恒下令彻查端侯府的导火索也是他执意追究云淮清中毒一事,甚至连苏木命丧野狼谷,他也难以推脱。
苏叶追问:“这一切,都与你有关?”
他点头,沉重如脖颈上悬了千斤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