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勇摇头,将当初在池州城请的大夫留下了这么一张药方的事情说了一遍,提及方子的功效,陆小勇避重就轻,只说当初大夫说了,这张方子止血最好,夜里云淮晏呕血不止,他也是急病乱投医才想起这张方子。
说话间,云淮晏蹙着眉头低弱地咳嗽两声,又见一线血丝从他唇角渗出。
杨恕心一横,咬牙道:“你帮我扶他起来。”
两个人七手八脚地将那碗止血的汤药给云淮晏灌了下去,还未松口气,守在账外的士兵进来找陆小勇通报,迟谓等在外面有要事相告。陆小勇打发他出去,转进里间来,愁眉苦脸地望着床榻上兀自昏迷的云淮晏,想了想叹口气:“罢了,迟将军不会找殿下麻烦,我照实告诉他殿下伤重无法理事吧。”
杨恕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愤恨,将陆小勇叫了回来:“迟将军不会刻意将他的情况告知他人,难保不会关心则乱,无意间透露。你让他进来,说你家殿下受了伤还无法下榻,只让他呆在外间说话,由你在中间传话即可。”
“若迟将军问及殿下的意思,我要如何作答?”
“迟谓是长平老将了,又一惯沉稳,甚至偏向于保守,此刻又并非战时,若无法搪塞过去,你只要问他的意思,先按他的意思办,我料想不会出什么乱子。”
陆小勇迟疑地点点头,却依然站着不肯出去,他憋了半天,才涨红了脸道:“将军主帐中商议的均是机要,杨公子您不是长平军中的人,恐怕得请您回避。”
显然杨恕并未料到陆小勇会这样说,苦笑着扯了布条塞住耳朵,拿起帕子继续低下头心无旁骛地拿烈酒为云淮晏擦拭身子。
陆小勇里里外外往返几趟,假装为云淮晏传话装得辛苦,在最后一趟转过屏风走进内间时,看见杨恕朝他招招手,他凑过去竟看见云淮晏半睁着眼,却是清醒了过来。
他初初醒来,连将目光聚在陆小勇身上都有些勉强,低声问:“外面……是谁?”
迟谓正是为了聚荣山下密道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