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云恒的冷淡,云淮清大半个月未来探望更让白彦不满。
白彦本就对云淮晏答应云淮清从北境颠簸回京都的事悒悒,如今更是忍不住私下同苏叶与苏木抱怨:“他那哥哥上下嘴皮子一碰也就一句话,为了让他哥哥安心,那傻小子就这么颠回来了,现在呢,为了人家半条命都没了,人家看过一眼没有?”
苏叶不懂白彦的火气,虽说云淮晏一路吃了不少苦,但北境衣食起居总归不如京都周到细致,她一直以为云淮清要他回京静养也不无道理,只是想得太不周全,好心办了坏事。
白彦冲着苏叶努努嘴,同苏木道:“看看,你这个妹子不好好教,以后铁定傻得被卖了还帮别人算钱。”
看着苏木无奈的模样嗤笑一声,又转向苏叶:“丫头,你自己想想,你家男人在北境是吃不饱了还是穿不暖了,营里条件不好,你们在沔阳城里盘个宅子下来给他休养总是可以做到的吧,纵使条件不如平王府,只要安安生生地养着,我不敢说能让他多活上一年半载,但至少他最后的日子能过得舒坦些。丫头,他三哥不是傻子,晏儿的情形受不得颠簸,只要不是个瞎子便都能看出来,他为什么非要逼他回来,不肯让他待在北境,你还想不出来吗?”
苏叶想了想,旋即想明白白彦话里话外的意思,惊得张大了嘴。
苏木苦笑着拍拍苏叶:“皇家本是如此,哪里会真有什么兄弟情深。”
“可是他,”白彦朝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声音低成一声缥缈的叹息,“可是他分明都这样了,即使有心储位,也等不到了。不知道宁王还在怕什么。”
平王府过了一段清静的日子。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忙碌着,无竹居里那位几点用膳几点用药,人人都悬在心上,便是他这一餐多喝了半碗粥这样的小事也值得锦瑟她们欢喜上半日。
风盘旋在京都上空,寒意料峭,一点春日的模样也没有。
苏叶有时站在庭院里看着守在门口的禁军,他们身形笔挺面无表情,他们不知道这座府邸的主人可能看不到京都春暖花开时的景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