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玹面无表情地听她说完,突然冷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没什么情绪地说:“漪漪,别和我耍心眼,不想有身孕,是怕以后日子不好过,还是不想给我生,嗯?”
小奴婢面色煞白,眼中含着水汪汪的泪,“我、我没和你耍心眼,我阿娘就是妾,你既然调查过我,便一定知晓我阿娘后来是郁郁而终,就是因为那妇人见我阿爹宠爱阿娘,这才处处欺辱于她,因她生性刁蛮,连我阿爹亦不敢指摘,我、我就想多活几年,我和你耍什么心眼!”
“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日后还要与你一辈子,为何要骗你,呜呜……”
说到后半句,魏玹方才面色稍缓。
她说的,有理,她阿娘的那些事,魏玹也早就知道。
但听她如是说,不想给他生孩子,心中到底是不痛快。
不过这蠢丫头心思单纯简单,如今亦绝了离他的心,一心一意跟着他,应当不会再生二心。
最好别有,沈漪漪,否则我真会掐断你的脖子。
这般想着,冷眼看了片刻,魏玹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权当应了。
翌日一早,天微微亮,还在熟睡中的沈漪漪被魏玹抱入了马车中。
山野不比城中,夜里没有宵禁,昨夜两人在外头住了一宿,今晨还要入宫,是以魏玹一早便要动身回云霞院。
此间林苑与别业皆是圣人赐给他的终南山私产,一路行来路上自是没半个外人,唯有清晨山中独有的清新空气与泥土草木芬芳,远处水秀山青,层峦叠嶂,褪去了阴森可怖的黑夜遮挡,白日的终南山如同一幅风光极美的山水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幽静当中乍然乱入了一道沙哑的质问声。
“魏郎,你昨夜……你昨夜,当真与女子在外面私会了?”
卢七娘一脸憔悴地拦在马前,伤心欲绝地仰望着马上那个清冷濯然的男子。
他竟与女子在外面厮混了一整夜,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夜会发生什么!怎会如此,他这样清白洁身自好的郎君,怎会与一个女子在外面厮混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