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立即转身,飞快地走出房门,隐约听到墙根下两个小婢女指着她窃窃私语,“她还好意思哭,哼,我听说,要不是她,世子才不会伤成这样呢……”
漪漪越走越快,走进东厢,门“砰”的一声关上,忍不住捂脸失声哭了起来。
……
打魏玹从宫中搬回王府养伤之后,但凡沈漪漪进屋或近前,他都不会多看过她一眼。
若是他生气也好。
可是他既不生气,亦不会说话,只是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或吃药,或望着窗外出神,或手中握一卷书静静看着。
但只要她进来,他便会将书往里侧过去,背对着她,只当她这个人不存在。
这种无声的冷漠与忽视,漪漪几乎要崩溃。
两人从前也不是没吵过,即使是上一次她误伤了他,她知道他是气她不分青红皂白便险些为了表哥将他置于死地。
可难道她就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么?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分明是魏玹强迫她在先,不信任她在后,倘若他没有用那只染血的香囊来试探她,欺骗她杀了表哥,她也不会被他激怒,做出那种事,她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一个人。
她和表哥从小一起长大,不论是快乐,悲伤,抑或伤心绝望之时,都是表哥陪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如果在听到表哥死于他手之后还能无动于衷,那她便当真不是个人,她做不到。
然而如今所有人却都在埋怨是她害得魏玹重伤,不得已辞官在家,午夜梦回时她一宿一宿得睡不着,哭着质问自己是不是她真的做错了,她是不是真的太没有良心。
不知不觉中,三分愧疚变作了五分,七分,九分,夜以继日地煎熬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