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得还挺重,程煦面上的五官都纠在了一处,仍旧咬紧牙不喊一声痛,随着魏玹一声令下,“松”,箭如离弦一般“嗖”的射了出去,竟正中靶心!
魏玹却仍不满意,沉着脸把程煦劈头盖脸挑出了一堆毛病,程煦脸一阵红一阵白,哪想到平日里冷静斯文的世子爷当起夫子来这般的严厉,他顿时感觉自己一无是处,哪哪儿不对,浑身直冒冷汗,想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
沈漪漪看得心急,这男人,在床上兴冲冲悉心传授她延年益寿的道法可不是这般模样,那不是挺有耐心挺循循善诱的么,就不能好好和人家说话。
那程小郎君人家年纪还小呢,脸皮儿又薄,他说话可真是既犀利又刻薄……
担忧地看了片刻,春杏从身后拍拍她,低声道:“姑娘,张管事拿着对牌过来了。”
沈漪漪只好离开了,严师出高徒,魏玹既然肯教程煦,说明还挺看重他,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
魏玹快步走了书房,“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把程煦拎进来道:“玉佩给我。”
程煦瞪大双眼,“世子,这、这是我从小一直带到大的玉佩呀,您这是什么意思?”
魏玹看着程煦这双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眼眸,攥紧了手中的玉佩。
怪不得从第一眼见到他时,便觉得莫名熟悉,否则那时他也不会临时改变主意,允许这小子与他随行找慧远。
从一开始,他便该想到的。
想到梦境中宁王所说的不共戴天之仇,原来是抄家之仇,流落之仇,杀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