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父皇对你视若己出,你却在暗地里一直谋划弑君,你对得起父皇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养育之恩吗?!”
太子说着,眼中透露出既愤怒且痛心的神色,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他最希望能在他这位昔日最为强劲的对手脸上发现丝毫的慌乱。
可惜了,魏玹不仅没有慌乱,反而比他还要冷静地提醒道:“不论真相如何,陛下适才既然吐过血,殿下首先最应该做的,是去请医师来诊治,而非顾此失彼,先寻找什么下毒的元凶。”
“你”太子脸涨得通红。
在场的婢女与几位天子近臣议论纷纷,当中宰相裴襄提议道:“殿下,齐王世子所言极是,不如咱们到偏殿去议定此事,先寻御医来为陛下看病?”
太子心中大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懊恼的模样,“裴相所言极是,曹奉御,你既知晓此毒,必定懂得如何解毒,赶紧过来给陛下诊脉。”又命人再取请几位医师过来。
几人去了偏殿之中,太子神色方才恢复如常,沉声对魏玹道:“曹奉御适才说父皇每日所进奉的汤药都是由郭奉御亲自督查,而药方乃是由堂兄你的举荐的道士慧远所供,郭奉御与堂兄是何关系,堂兄你可能说清清白白?”
“父皇龙体安康与否连孤这个亲生儿子都因避讳尚且不能时时体察,堂兄,别告诉我你与郭奉御暗中私通勾连,只是为了父皇龙体!”
太子锐利的目光看向裴襄,“裴相,你看这事情该如何?”
裴襄迟疑。
这……谁不知素日里圣人最为宠爱齐王世子,况魏玹出将为官多年,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儒将,人又十分地识时务,不久之前宁王景王谋反一案,他已是辞官赋闲,莫非这圣人中毒一事,当真是他一手策划?还是仅仅只是一场误会?
但如今人证物证皆指向了魏玹,裴襄纵然有心帮扶,心中却也存了疑虑,迟疑不语。
太子一党的侍中孟安见状便趁机建议道:“不如殿下先将世子押入狱中,等事情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