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崔桓玉越是如此,她心中的愧疚便更添几分,头低得几乎抬不起来。
从崔桓玉将她带离齐王府开始,她就什么都不肯告诉崔夫人与崔桓玉,崔桓玉见她脸颊素白,长睫低垂,秀发微乱,抬手想为她整理到耳后去。
沈漪漪却突然抬起了头来,轻声说:“表哥,你去罢,我等你回来。”
崔桓玉将未来得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淡淡笑道:“好,你先睡会儿,我把粥在灶上热着,你若饿了,便摇一摇床边的铃铛,别饿着自己。”
……
崔桓玉拿着药方去了附近的药堂,店铺的伙计按着方子抓药,刚拿了两三味药便停了下来。
“可是有什么问题?”崔桓玉赶紧问。
伙计抬头看看,眼前的郎君一身淡青色圆领长袍,眉眼俊秀,生得倒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好气质,可惜是个负心汉。
真是人不可貌相。
伙计的语气中就带了几分鄙夷,“没问题,就是剂量有些大,当归与附子我都给你减减量,省得吃出人命来!”
崔桓玉沉默。
等到伙计把药抓完给他包好,他才轻声问:“请问小哥,这方子是治什么病?”
伙计好笑道:“郎君,你既都决定不要这孩子了,又多次一问作甚?只是可怜了你家娘子,年纪轻轻地就要为你小产一次,大伤元气,以后便是想补也难补回来喽!”
手中的药包掉在了地上,崔桓玉如遭雷劈,怔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