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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昭元的母亲并非高门大户的贵女,虽有精明的心思,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头脑,就算进了侯府的门,也没能过上她苦苦追寻的富贵生活,惨死病中。

这样的二人,生出的儿子竟然还不满十七就做到了三品官。

若他想,只怕成为二品丞相,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昭元喝了一口茶,听完兄长的话,抬眉道:“兴许,我不是他的种。”

在江明远的惊愕中,他继续缓缓道:“毕竟我的母亲是娼妓出身,有过多少男人都数不清,说我是外头带进来的野种也没错。”

他很小的时候便听人时常说他是个野种,那时只觉得被人辱骂很不高兴,如今想来,或许他们说的没错。

但现在,他都不在乎了。

父亲、母亲、过去的一切曾经像腐烂的泥潭一样束缚着他,将他深埋其中,困到窒息,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才用疯狂和杀戮来麻木自己。

好在,他有了清清。

因为她,自己终于从淤泥中挣脱出来,摆脱了那些虚妄的过去,活在了当下,也期待着,和她在一起的未来。

他的淡然并没能平复江明远的震惊,江明远的表情严肃起来,厉声道:“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说话虽然凶,但也是怕江昭元的心思和过往被人知晓,迟早会毁了自己。

江昭元却并不在意,轻声道:“这不过是你我兄弟之间的私话,兄长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