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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欠身,低下了他的头和脸。

“回陛下,我确实知道一个也叫‘班达亚齐’的虫子。他是一个犯下‘盗窃’罪而被驱逐出特雷比西亚的罪人。”

“哦?”

季闲疑惑,“仅仅盗窃就要驱逐?我不记得特雷比西亚有这一条规定。”

雷安的身体弯得更低了。

“因为他是王的侍从。”

“虫侍?”

季闲讶异。

雷安没有说话。

季闲自然认为自己猜对了,且想通了——王宫的规矩比律法严苛,因为盗窃被驱逐也不是不会发生的事。

季闲:“不论是不是同一个人,都去查查看。”

雷安:“是。”

季闲又问:“季北辰的事情知道了吧?”

雷安直起身,“陛下赐名的事吗?刚才已经被他告知了。”

季闲扯了下嘴角,一点也不意外季北辰的“张扬”。

雷安:“陛下,我还是想要提醒您一句:季北辰野性难驯,请您千万不要对他放轻戒心。”

“我知道。”

季闲意味深长地说,“他是虫奴,成长凄惨,不信任任何人,甚至叛主。但这也意味着,他不忠于任何人,只忠于他自己。”

雷安更不明白了:“您既然知道他不会忠于您,又何必如此恩宠他?”

季闲看着雷安,说:“因为虫侍都太听你的话了。”

雷安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陛下!”

接着,雷安对季闲跪下,急切道,“虫侍忠于您!”

季闲:“我知道,我也说过我不怀疑你们的忠诚。但是雷安,‘忠于我’与‘听从你’并不矛盾。我提醒过你,收起你那自诩为监护者的掌控欲,但显然,你做得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