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阮援接着说,“可爹的补偿款是给老人和妻儿的,是你,小虎,小兰还有爷奶平分的,我个外来养子的能有口吃得都不错了。虽说补偿款没说要养侄女侄子的,但听那些人说贪补偿款可能要蹲牢子的,我娘这么多年都没见到过一分钱呐,你们说这事要是让公社知道了,爷奶年纪这么大了,蹲一次还能活着出来吗?难不成让二叔或者志平哥替他俩蹲啊!”

补偿款!他咋知道的!阮家老两口和二房神色都变了。

“你听谁说的!”刘翠萍眼睛霎时鼓起来了,她赶紧回头看了眼抖着手的阮婆子,又看了眼阮二军,“二军,坐牢啥的,小丫说的是真的吗?”

刘翠萍这话一说,这是不认也得认了!

阮婆子吼了句,“我看她是在放屁,哪有什么补偿款!我没贪钱!”

阮二军明显知道利害关系,阴着脸没说话,大房一家像鹌鹑一样左看看右看看。

阮援说,“我爹在煤厂没了,为了工人利益牺牲,怎么可能没补偿款呢?这话说出来奶你不怕革委会给你安个不尊重工人的名头!”他还是低着头,“都说了别声张了,这事让外人知道,那补偿款五百多块啊,谁不眼馋啊,咱自己家知道就得了!”

“五百多块!”阮大嫂憋不住了。

阮婆子眼睛一转,气的拿拳头捶闷头不作声的阮大军,“作孽啊!哪来那么多钱啊!净在放屁啊!”

阮兰小虎听见这个数字都愣住了。

“所以说啊,奶啊,你得管管二婶。”阮援终于抬起来头,发黄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声音又软又轻“以后啊,当外人面可别说是你们养的我和小虎,你说你没贪,可毕竟那钱也没进我娘手里,说实在的以后也进不到我娘手里,我娘呢,她个女人也不会主动要。但是要是再说我和小虎靠你们吃的饭,我想我娘拖家带口的跪着也要求公社评评理,二百块够不够养俩不上学的孩子吃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