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镇下巴埋在灰色的围巾里,脸上原本越发刚硬的线条又变得有点温柔了,“没等多久,刚到。”

阮援踮着脚拍拍他肩膀上积了一指厚的雪,笑眯眯道,“刚到?”

邱镇:……

阮援把整个脸埋在和邱镇同色的围巾里憋笑道,“走吧,多走走就不冷了。”

坐在牛车上望着远去的村庄,只能看到铺天盖地的银白。

这一车都是村里的汉子,讨论的话题不外乎也是吴寡妇的死。

桩子爹吧嗒点了根烟,叹了口气道,“这杀人犯啥时候能逮到?我家桩子打那天就吓得掉了魂,现在被三奶奶给治好了,这孩子又不敢出屋了!”

“这事搁谁不吓个半死,更何况还是个孩子,造孽啊!”旁边的汉子道,“你们说,这吴寡妇平日里蔫蔫巴巴的,能是被谁杀的?”

“这谁知道呢!”

“对啊,谁知道呢。”

“公安不是把那个宋知青给抓起来了?”

桩子爹说,“对不上,又给放了!”

阮援算是知道了男人要是八婆起来还真是不输女人,有个汉子贼眉鼠眼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那吴寡妇的丈夫见这女人不检点,鬼混回来了给杀的,这才给他守了几年寡啊,就勾搭上别的男的了!”

车上的话题顿时就从这个方向聊下去了,颜色越来越深,一点也不顾及死者为大。

邱镇打他们开始讲这些事脸色就不大好,一听到这些带颜色的事,就用手把阮援的围巾遮到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