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结伴”上加重。
“行行行。”
反正不管怎么解释,她的表哥表弟的确没带她做过好事,但在温潋面前给他点面子吧。
盛栖继续说网吧的事:“初中的老师不管,放学了管你干什么。但是一中老师太欠了,周末动不动组织清剿,挨个网吧进去抓人。我高一被抓了两次,写检讨,罚站,还要打电话给我奶奶。”
真不让人省心。
温潋也将枪口指向她,“高中总不是你哥带你去的吧。”
“不是。”余韬抢答:“她认识的都是狐朋狗友,那时候我就再三告诫过,我不陪着她,她自己玩也行,但是有三件事不能沾。”
“哪三件?”
“抽烟,纹身,跟人开房。”
盛栖记得清清楚楚,自满道:“我真的很听话,一件事都没做过。但余韬自己什么都做了。”
她夸完自己开始揭人短。
温潋沉默。
余韬悻悻然,咳了一声,“不是说这些事不好,事情本事不代表什么,做了也不是说人就立刻变坏了。我主要觉得她年纪小,怕她过两年后悔。她上大学我可没管过她,反正干完都是她自己负责。”
兄妹俩健谈,一路上话题没断。温潋也聊进去了,车开到她们住处时,还觉得好快。
盛栖请余韬上去,带他参观了家里。
余韬有点审美能力,没指指点点,不停地称赞,“这家被你们布置得太有文化气息了,客厅没电视,全是书,这很好。以后我家就这么布置。我觉得盛栖住这都格格不入了,据我所知,你看不进去好书。”
盛栖压制脾气,微笑:“闭嘴啊。”
很会气人的男人。
三人坐下喝了会茶,又聊两句,余韬便急着回去。“你嫂子催了,我得回去吃饭,你们一起过去。”
“我们在家自己做,你回吧。”
盛栖不想再离开自己的小窝了,送走客人,洗了点水果,跟温潋换上睡衣坐上床,一起看了部治愈的电影。
电影基调温馨,相对比较平,气氛安静,靠在盛栖肩上,看着看着睡着了。
盛栖很快就发现了,于是关掉电影,帮她抽走靠着的枕头。温潋被弄醒,房间里一片暗,盛栖没跟她说话,默声帮她调整到舒服的状态。
于是她闭眼又睡过去。
再醒来还是在盛栖怀里,两人都喜欢侧睡,有时面对面,有时她背对盛栖。
盛栖抱着她比她睡得还要香,被子里太热,以至于她将手伸出去寻找“凉快。”
一看时间都晚上七点多了,她妈在一个小时前问她们去不去吃晚饭,但问完就没再催,现在估计都吃过了。
她发消息过去解释。
不想出门,也不想做饭,于是点了份外卖,等盛栖醒了就能吃。
她没着急喊醒盛栖,关上手机,就静静地看着盛栖的睡颜。
离过年只剩下二十天,腊月里,禹江被冷风和大雪侵袭,冰寒无处不在。
但她们有自己的小家,房间不大,只放了张梳妆桌和小沙发,却有无限的暖意。足够她与盛栖容身,在冷天里依偎在一处。
看电影,睡觉。
不关心时间,不关心他人。
就她们俩,肆无忌惮地过随心所欲的生活。
她那晚问盛栖去年的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其实她是想问自己。
上班,生活,机械式地点卯。天冷了只觉得冷,没有别的想法。她那时想都不敢想,盛栖会回来,会跟她重新开始。
她怕这是一场梦,怕得厉害,于是她将盛栖唤醒。
盛栖睡得迷糊,茫然无力,只睁开一只眼,看见她后乖乖地笑了一下,又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