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用对与错去评价这些冒险者。
两点半时,成涓准备离开,她这边的房子不住了,还要回乡下的家里。
正做告别时,温潋接到电话,那端传来温栩的声音:“我刚刚去婶婶家,才知道你们今天在自己家,我过来了。”
于是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是该让成涓躲起来,还是赶紧走。
躲起来不现实,成涓着急回家,温栩过来不知为什么事,可能要磨蹭许久。
于是成涓决定当作不知道,正常走她的,最好能擦肩而过。若是不能,她也不怕温栩。分手了而已,又不是还在欠她钱,有什么好躲。
造化往往弄人,三个人都祈祷能错开,但上来的那班电梯,里面出来的正是温栩。
巧合让盛栖心里直打鼓,很怕成涓会迁怒,怀疑她跟温潋故意把人喊来。
哪有这样的事情,一个要走,一个就来了,还好巧不巧地面对面撞上。
温潋反应算快,站在一旁招呼说:“姐,我们进家吧,盛栖送她下去,马上就来。”
盛栖勉强笑,“嗯嗯,你们先坐。”
她们俩都装作无事发生。
脚步未动,温栩的目光紧锁在成涓刻意偏开的侧脸上,声音发沉:“送去哪儿?”
盛栖只好回答:“出去打车,她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被温栩喃喃念了出声。
她明白,这个“家”不是成涓住了几年,她周末可以赖着不走的熟悉地方,而是成涓真正的家。
盛栖没再接话茬,将温栩留在电梯外,带成涓下去了。
成涓从头至尾没有看温栩一眼,心如止水地垂着眼,不卑不亢,不喜不怒。
完全将她当成陌生人。
温栩并未因此不快,静静地站了会,跟温潋说:“你不用管我了,回去吧。”
温潋抓住她的手腕:“这样不好。”
盛栖陪成涓往小区外走,闷了会才说:“抱歉,我们不知道她今天会来。”
比起她的较真,成涓反而轻松,对她笑了一笑,“我知道,你跟温潋都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不用自责。你跟温潋在一起,我是你们的朋友,她是你们的亲戚,这样的情况总会出现,大家适应就好。”
她想得洒脱,盛栖被她安慰地舒服了些。
是啊,以后几十年呢,难保这两人不会再遇见。总不能每次都心惊胆战。
但是才分手没多久,哪能做到真正的漠不关心,她明白那种在意又只能装淡定的滋味。
正要叫车,有人上来拦,温栩气喘吁吁跟过来。
她这次没再跟盛栖对话,柔和地看着成涓,轻声说:“我送你一截好吗,我们说会话。”
“我说过我们无话可说。”成涓拒绝。
“我知道,所以我邀请你再跟我聊一次,说完我不会打扰你了。下次见面咱们就大大方方的打个招呼,免得我们尴尬,她们俩也尴尬。”
原来温栩是个能察觉到尴尬的人,盛栖在心里吐槽了这么一句。
但她感觉温栩今日的表现很像个正常人,没乱说话,没情绪激动,也没强迫的意思。
她看上去只是想与成涓聊一聊。
大概想要好聚好散。
盛栖等成涓开口,她不会干涉这种事情。
成涓睨了温栩一眼,眼神一冷,感觉要拒绝,却又忽然改了主意。“好,这也是我的想法,我们聊一次吧,希望你说到做到。”
“你放心,耍赖都要有人纵容才敢,现在我有什么资格。”温栩人间清醒地回了这么一句。
盛栖被她戳得打颤,一个平时不正经的人正经起来,像一出悲剧。
离开前仍不放心,跟她说:“我把人交给你了,你送她去客运站,希望你别让我跟温潋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