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问题。”会议室另外一边的中年人,直接开口说话,手都不举了。
韩训眼神复杂的看到文航偷笑,他连续两次点名文航都没法把讲台让出去,实在是太过分了!
“……您请讲。”韩训此刻仿佛急着下课的老师,恨不得告诉学生们有事儿明天再说我很忙。
得到许可的中年人,语气深沉的问道:“你怎么看待低俗电影占据市场的问题?”
高雅编剧眼里的低俗电影编剧韩训表示戳心了。
这下面坐的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么总是要问他这么尖锐的、能够当作毕业论文研究方向的问题。
就不能一起愉快的探讨一下“普通人如何不用很累很麻烦就能搞懂天文学”吗?
这里是万象天文台,不是电视台,大家尊重一下科研工作者。
不是科研工作者,所以遭到问题万箭穿心的韩训,一脸麻木的说道:“我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存在严重的定义问题。低俗一词的含义是低级趣味、庸俗、萎靡、颓废,以我浅薄的眼光来看,这类电影并没有占据市场,即使偶尔出现高票房烂片的情况,也不该代表整个市场。所以低俗电影从没有占据过市场,只是某些人以为占据市场的电影都是低俗电影而已。谢谢大家。”
说完,韩训直接下台,懒得再说什么客套话。
他的离场过于直接,似乎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悦,不过文鹤山盯着韩训嘿嘿笑,眼神里都是同情和理解。
看起来,在他和徐思淼入场之前,文鹤山也遇到了相似的情况,不过碍于面子,他并没有韩训那么直接的点名“某些人”,而是说作为导演有拍出观众喜闻乐见的电影的义务。
短暂的编剧问答结束。
文航终于姗姗登上讲台,笑容满面的继续着电影相关的话题。
这好像一场临时起意的电影宣讲会,而剧组三大王牌轮流上台授课,下面负责接受知识。
终于熬过了会议,坐在下面的领导,上台总结发言。
韩训很少听官场套话,这次一听,发现果然他们说了一堆未来的发展和进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
散场之后,文鹤山被留了下来。
他招呼着文航带着剧组去营地重新准备拍摄工具,准备等着送走谭坤的领导们,继续开干。
走出了会议室,韩训难得觉得山顶冷风如此亲切。
他皱着眉问文航,“今天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问题都那么奇怪。”
文航说:“人来得多,好几个单位,我只知道有中科院、国家天文台、华影、广电的。”
说完他扑哧一笑,镜框后面的眼睛都笑弯了起来,“说低俗电影那个人就是广电的,他还问爷爷,为什么明明知道一些电影不会过审还要拍。”
不愧是广电大杀器,韩训心里哭笑不得,好奇问道:“文老怎么回的?”
文航笑得十分张扬,“爷爷嘿嘿嘿的说,我拍的时候你们给的规则是能过,谁知道电影拍得慢,杀青之后你们又改规则了呢。”
两个年轻人讲完悄悄话,站在凌冽寒风中哈哈大笑。
韩训刚才一腔压抑的怒火,散得干干净净。
行吧,文老都这么直白打脸,估计在座的大佬们也不在乎他这么一个小角色了。
剧组一群人从车上搬出设备,往帐篷营地搬。
徐思淼盯着韩训捡线圈,等剧组把设备移动到位开始调试的时候,他才牵着韩训往外围挪了几步。
“我要回公司一趟。”徐思淼给他整理羽绒服衣领,依依不舍的交代道,“你在山上好好吃饭,注意休息,每天下山给我发个信息,最迟不能超过两天,不然我还要上山来。”
“你不在这儿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