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佑钦一下子笑起来,“你真的记得?我以为你忘记了……既然你记得这个怎么会记不起来挂饰是在哪里捡到的?”
“我……是我从医院出来后护士交给我的……我以为他们弄错了,但他们一直说是我的……”
“那可能是警察捡到的。”贺佑钦笑了一下,“当初我怕爷爷发现我跟人打架的事情,你没事之后就从偷偷医院离开了。”结果还是被他爷爷知道了,跟着查到了他之前的那些事,坚持把他送出了国。
“你的眼睛……”
贺佑钦眨了眨眼睛,“后来觉得戴眼镜很不方便,所以做了手术。”
厉容锐看着他半天没说话,“所以,当年你在宴会遇到我的那一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贺佑钦缓缓点头,他当然知道,当年那个无意救了他一次的傻小子就叫厉容锐。
“为什么你不跟我说清楚?”厉容锐语气复杂,“我以为……”
贺佑钦摇了摇头,“当初你那么讨厌我,我都告诉你挂饰是我的了,你不止不相信还再也没戴过,甚至根本没想到我是谁。如果那时候我告诉你,你会不会连当初的眼睛仔也一起讨厌了?”贺佑钦直接用了厉容锐刚才的形容。
厉容锐说不出话。
“我都提示到那个程度了你还没想明白,所以……”贺佑钦耸了耸肩。
其实,也就是在刚才,在厉容锐提起挂饰的那一刻,他才想起这些往事。
这些片段并不像早些时候仿佛在读取这个时空的贺佑钦的记忆,更像是他的亲身经历。
在尖锐的疼痛之后,那些画面清晰得让他无从辩驳。
他也总算明白了他跟厉容锐纠缠的源头。
中学那几年是他过往里最黯淡无光的几年,一面做着家里的好儿子好孙子,一面逃学打架混迪厅泡台球室,除了没碰毒品真是什么都干过了……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糟糕到连自己都不想承认了……贺佑钦摇摇头,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没有厉容锐存在的时空自己是怎么走过的这一段,记忆却没了着落点。
厉容锐心里的感觉更加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