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敏抱过小孙子, 丢给儿子儿媳,赶他们回房。
儿媳还有不满,被华长丰拉着上楼了。
华长霖说:“姑姑是爱之深责之切,不过方法太激进。长丰这个性子,要慢慢地来。”
华敏给自己倒杯茶, 看也不看华长霖见底的茶杯,面无表情地说:“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再说下去,可能马上翻脸请你出去。”
华长霖习惯了她的不客气,主动为自己添水:“今日在首都星发生了袭击事件,警察不但反应迟钝,有两个警察还抛下了无辜民众逃跑,影响极其恶劣。我认为内部处分不足以服众,必须对这两位警察进行起诉。”
华敏慢条斯理地喝茶,不理他。
华长霖自顾自地接下去:“但检察院半数掌握在何家,何家又和庞家沆瀣一气,绝不会出来主持公道。我知道姑姑与几位检察官志同道合,关系良好,这时候很应该站出来。”
华敏说:“当初曹幕僚长把法庭从司法部门分离出来挂到立法议会下属,就是为了避免法检勾结。你现在要我去干涉检察院的工作?”
华长霖说:“说到曹幕僚长,其中一个受害民众刚好与他有关,叫曹琋。他今天才去法庭作证,姑姑应该有印象的。”
华敏说:“印象不如寄愉。她不是刚刚上门耀武扬威,妨碍司法公正未遂吗?”
华长霖心惊于她的消息灵通,笑道:“这话哪跟哪啊。是曹琋要就读中央军校,你知道我们家和军部的关系一般,刚好寄愉在首都大学担任副校长,想让他改读首都大学。寄愉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怕有误会,又让启刚过去解释。他和曹琋是堂兄弟,很快就会说开的。”
华敏在会议室的匆匆见了曹琋一面,印象很不错:“他看起来的确是曹幕僚长的后人,比曹家现在几个子孙强多了。”除了眉宇多了几分锐利,几乎是曹燮的少年版。她顿了顿,又道:“还有华老三,希望趁这根苗子不太歪的时候找回来。”
华长霖眸光沉了沉,岔开话题:“是啊,我也期待启刚正在游说曹琋回本家。”
“都穷得四个人挤一间房了。”曹启刚的游说显然和华敏、华长霖想象得不一样,进门就开启嘲讽模式,“听说你们今天下午去法庭作证,出来就被袭击了?跟你们说做人安分点,不要搞事情,这不就遭报应了?不过还活着嘛,狗屎运还是有点的。”
程岫说:“运没有看到,狗屎看到了。”
曹启刚对曹启智说:“我是来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的,跟我回家,好好给爸妈和姑姑道个歉,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曹启智说:“我回去你会不高兴的。”
曹启刚嗤笑:“我不高兴什么?”
“我每次考试成绩都比你好,显得你太蠢。”
“……曹启智!”
“不过你花言巧语会讨人喜欢,我做不到。”
“这叫情商。”
“所以,”曹启智认真地说,“你这辈子只能当菟丝草,别人喜欢你你才有前途。我不会讨人喜欢,只有自己挣前程。”
曹启刚气得冷笑连连:“嘴利一时爽,事后看下场。你们以为庞家是正义的化身,天天揣着一杆秤打抱不平吗?你以为是谁怂恿保益党改票的?庞家坏事做太多,嘚瑟不了多久的,你们站到他们那边,就是找死。一家人也没情面讲,我们不会手下留情。”
程岫“哇”了一声:“说了这么多,终于达成目的了,开心吧?”
曹启刚冷哼一声,扭头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曹启智说:“菟丝草有药用价值!有什么不好?!”不等别人回答,摔门走人!
程岫感慨:“我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亮点。”
曹琋说:“那要换屏了。”
程岫:“……”
曹启智说:“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莫名其妙地坐上了庞家的船?”
曹琋说:“简单地说,因为对总统发起‘作证’攻击,我们得罪了保益党。因为拒绝华家和曹家有毒的示好,我们得罪了时进党。所以,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我们只能和庞家交好。”
曹启智抿了抿唇。到底是曹家子弟,受了二十多年“庞家何家是混蛋集中营”的洗脑教育,一时三刻并不能接受自己投敌。
曹琋说:“不过,庞家真的遇到麻烦了。”
程岫说:“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避一避?”